气,她毫无形象地盘腿坐下,靠在殿柱上,稍作休息。
李姝菀痛得身体轻颤,脚下有些站不住,靠在柱上,同杨惊春待在一起。
祁宁蹲下身,给坐在地上的杨惊春松绑。
姜锦见她忙里忙外,一心帮着外人,慢悠悠道:“他们都说杨小姐身手了得,你给她松绑了,伤及这殿中人该如何是好。本宫暂且又不能杀她,只好斩下她的双手,才能安心了。”
祈宁知她脾性,语气说得缓和,话却从不作假。她抿紧了唇,不得不停下动作。
杨惊春听姜锦要砍自己双臂,心头骤然漏了一拍,扭了扭身子藏住手上绳结,同祈宁道:“别解了,嫂嫂,你娘的话听着怪吓人的。”
祈宁缓缓松开手,她心头又恨又痛,沉默良久,看向姜锦,再次开口劝道:“母妃,收手吧。太子殿下……”
她话没说完,姜锦似已厌烦她喋喋不休的絮叨,开口打断她:“我是你生母,祈铮是你哥哥,你失了魂还是迷了心,不站在娘家身边,一天到晚向着祈伯璟那个外人?”
祈宁袖中手紧握成拳,反驳道:“儿臣并非站在祈伯璟一侧,而是站在忠义天理一侧,古来谋反者,有几人得以善终?”
姜锦听得这话,徐徐敛了笑,冷面反问道:“忠义?天理?”
她一步步走向祈宁,盯着自己冥顽不灵的女儿:“我看你是读多了书,听多了讲学,读蠢了脑子。”
李姝菀和杨惊春看着这对争执的母女,皆没有出声。
姜锦站在祁宁身前,垂眸望入她眼底,讽刺道:“你当真以为祈伯璟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君子吗?太傅给他讲的是什么课,他学的是什么道,你可曾亲耳听过?”
“他习天子之术,掌控权势、制衡朝臣,绝情断义、以理为首,是天底下最薄情寡义之人。你当真以为他称帝后,会放过我们一家人?”
她说着,冷冷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杨惊春,又看向祈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我的女儿,你以为逃出宫去嫁给杨家,他今后就会放过你?”
祈宁红着眼眸道:“不嫁给杨家,难不成要在你的安排下嫁给哪位连面都没见过的逆臣之子。做一枚你手中的棋,这辈子都钉死在谋反的棋局上。”
四目相视,姜锦眼里似有怜惜,又似乎只剩一片烧灼的愤恨:“那你就恨吧,恨你没有投到皇后的肚子里,长在了我的血肉中。”
祈宁用力抓住她的手:“母妃,别斗了!收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