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二人之间,一个举筷子,另一个就知道对方要夹哪道菜。

李奉渊见杨修禅这不怀好意的眼神,心中一个咯噔,几乎立马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李奉渊嘴巴轻动,欲扯开话题,然而杨修禅快他一步开口:“既然你俩心有灵犀,不如你随我到杨府住上一段时日,等春儿今后入了宫,你们姐妹之间就没那么多时日相处了。”

这话说得中肯,叫李姝菀当认真思索起来,然而李姝菀还没回答,李奉渊一听这话,骤然从椅中站起了身。

李姝菀有些茫然地收回手:“不痛了?”

李奉渊哪里还有心思坐着讨乖,道:“菀菀妙手神医,已经不痛了。”

他说罢,拉着杨修禅往外走:“来,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狗屁要事。

杨修禅轻嗤一声,看不得他那护食的小家子气,边被李奉渊拖着往外走,边不死心地扭头继续朝李姝菀道:“姝儿,你考虑考虑,若愿意,派人来杨府知会一声,我亲自驾车来接你、唔”

杨修禅恨不得今日趁着夜色就把李姝菀带走,而李奉渊知李姝菀与杨惊春要好,有些担心李姝菀答应下来。

他勾着杨修禅的脖颈,直接上手捂住了杨修禅喋喋不休的嘴。

他回头同李姝菀道:“杨府人多,你若住过去,不大方便。若想惊春,常去去找她玩便是。”

李姝菀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她看着二人的背影,眉头轻挑,假意犹豫:“那我便再考虑考虑吧。”

杨修禅想反驳李奉渊的话,但李奉渊力气大,愣是没挣脱开他的手。

杨修禅含糊不清地支吾了两声,反手顶了李奉渊一肘,李奉渊吃痛忍下,半缚半拖地带着他走,压低声音同他道:“确有要事与你说,与祈宁公主有关。”

杨修禅一听与心上人有关,停下挣扎,半信半疑地斜眼看着李奉渊,以眼神道:当真?

李奉渊轻轻颔首,他回头看了眼李姝菀,收回视线,不忘低声威胁杨修禅:“别再提什么去杨府住的鬼话,我便与你说。”

他缓缓松开杨修禅的嘴,杨修禅摸了摸紧得发疼的下颌,仍睨着他:“不是说要我收姝儿做义妹,眼下这就舍不得了?”

李奉渊摸了摸鼻子,心里虚,语气却淡:“两码事。”

义兄的头衔给出去,但人是他的妹妹,必须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他才能安心。

杨修禅轻哼了一声,为了祈宁,没同他争。

进了书房,李奉渊关上房门,与杨修禅对桌而坐。

烛火幽幽,李奉渊看向杨修禅,认真道:“我听闻你之前打算请旨求娶抚安公主,既然有意,便不必再拖了。”

杨修禅听他突然提起这事,有些奇怪:“为何?”

皇上久卧伤榻,眼下俨然不是个求娶的好时机。

李奉渊没有回答,而是指了下头顶,随后提笔在纸上写了个“病”字,冲着杨修禅无声摇了摇头。

当今圣上多年来沉溺酒色,龙体亏空,而今又年迈,这一摔比预料中要严重许多。

朝中对于皇上的伤病一直议论纷纷,但具体详情谁也不知,此刻杨修禅从李奉渊得到此消息,面上难掩意外之色。

太子如今暂理国事,四皇子党一直虎视眈眈,在暗中搅弄风云,也是皇上在顶上压着,这才没出岔子。

若皇上哪日

杨修禅思及此,缓缓沉了脸色。

李奉渊看他已然思索清楚,将纸在烛上点燃,让它一点点燃尽。

他低声道:“公主在宫中一日,便是贵妃之女、祈铮的手足妹妹,若哪日起乱,她必受牵连。趁现在还来得及,早些决定吧。”

杨修禅听得心乱,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