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伯璟闻声先愣了一瞬,随即轻声笑了笑。

面具之下,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来,他温柔应道:“好,我不动,你靠着吧。”

杨惊春似听见了,她动了动嘴巴,嘟囔了两声听不清楚的含糊话,片刻后又睡着了,安安静静不再闹腾。

不过她舒服了,祈伯璟佳人在怀却有些难捱。呼吸之间,杨惊春湿润的气息落在祈伯璟脖颈的皮肤上,渐渐的,那一小片白净细腻的皮肤上起了层薄薄的水汽。

仿佛有千百细小得看不见的、被水打湿了足肢的蚂蚁在那一处爬。

祈伯璟习惯忍耐,没有动作,而是垂头看向了杨惊春。他看不见她的面容,只见簪了透润玉簪的一头乌发。

祈伯璟将脸上的面具抬高些许,露出薄唇,低下头,启齿含住了她一缕头发。

他微垂着眼,将那缕柔顺的长发在齿间细细地、轻轻地嚼弄起来,仿佛在品尝天地间难得的珍馐。

鬼面挡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红润的薄唇和白玉般下颌,黑色发丝陷入唇中,素来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在此时此刻仿佛传说里巫山上的鬼使。

他稍微收紧了手,搂住了杨惊春的细腰,抬起头,再度戴回平静死板的面具。

而面具下的薄唇仍微微动着,含着杨惊春那缕散发着女子香气的发,直至浸润满他的津液。

马车驶入宅园,一路到了休憩的院外才停下,祈伯璟抱起还睡着的杨惊春下马车,房中的侍女见二人入内,识趣地接连退了下去。

祈伯璟将杨惊春放在春榻上,身后房门缓缓关上,“咯吱”一声,杨惊春眼皮子动了动,醒了过来。

她睁眼一看,见四周布局,就知已到了祈伯璟的地方。

这宅园杨惊春私下里来过许多次,已经很熟悉,只是并非每回都依礼先问过祈伯璟或受他邀请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