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稳重,在李姝菀的记忆里,也只有李瑛离世后李奉渊显露过些许脆弱。

她那时见他难过便心疼不已,如今依旧见不得他这般模样。

她别开眼:“将军不也将我一个人留在望京多年不管不问,一个人有什么不能过?”

日光透过窗户映入李姝菀的眼底,亮晶晶像是眼泪,李奉渊瞧不清。

他听得出她语气有怨,但往日之事不可改,他只能保证道:“西北已定,菀菀,再不会有下次了。”

他态度诚恳,语气柔得像在哄孩童。

李姝菀垂着眼,用指腹擦去耳坠银环上从耳洞里带出的血,语气淡漠:“有也无妨,五年十年,我都不在意了。”

102|(102)她的信

兄妹二人的一番谈话又一次在不欢中而尽。

好在很快郎中便到了,僵冷的气氛并没持续太久。

东厢伺候李姝菀的都是些年轻的侍女,不大方便敞着门让郎中给李奉渊看背上的伤势。

李姝菀让人在内室拉开了一道屏风,自己站到屏风外,将位置腾了出来。

梳妆台前,窗明几净,郎中让李奉渊坐到李姝菀方才坐的地方脱下上衣。

李姝菀没有离开,就在屏风后等。

她微微低着头看着面前擦洗得干净的地面,听着里面李奉渊宽衣解带的窸窣声响。

外衣褪下,露出里面浆洗得发白的中衣,背上伤口流出脓水血污,粘住了衣裳,痕迹明显。

这伤势看着不轻,可李奉渊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褪下外衫,抬手就要把黏在伤口上的里衣也硬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