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陶妈妈走后,十一娘不免和琥珀感叹:“真的是一母九子,各有不同!”
琥珀笑道:“您是不知道。魏紫从前叫李花。家里的丫头多,养不活,就把她丢给了在浆洗房的姨母,她从小在府里长大。并不像这桃花,从小在庄子里,眼界有限。”
十一娘笑道:“咦,我们琥珀也是庄子上长大的,却是这样的精明能干。还是各人的造化不同。”说的琥珀脸都红了,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就问起西山别院那边的情况来:“……可有消息?”
琥珀摇头:“说一直大门紧闭,没看见谁进进出出的。”
十一娘也不头痛。
是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人没有发现呢?还是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呢?
她叹了一口气,想到明天要和太夫人去中山侯府,叫了滨菊进来,三人一起商量明天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饰品。
徐令宜回来了。
十一娘忙丢下手头的事迎了出去。
相比早上,徐令宜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从净房更衣出来,竟然还注意到了屋子里的变化。
“暖房来换过花木了?”
“是啊。”十一娘笑道,“还送了大红的木芙蓉来。”
徐令宜望着炕台青花花觚里插着的灼艳的花朵点了点头,脱鞋上了炕。
十一娘亲自去沏了茶给他:“侯爷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才刚到申正,平常回家比这要晚上半个时辰。
“哦,没什么事!”徐令宜轻描淡写地道,“所以就早点回来了!”
没什么事?所以早点回来了?
十一娘可不相信。
徐令宜可不是什么恋家的男子!
可她只装不知道。
笑着和他说起太夫人明天要带她去中山侯府恭贺的事来。
徐令宜听着微怔:“娘怎么没跟我说?”
“可能是侯爷还没有回来吧!”十一娘笑道,“我看娘的样子,好像也是临时决定的。许是想去看看热闹。”
徐令宜点了点头,望着屋里的丫鬟,神色间有犹豫之色闪过。
难道和早上一样,有话和自己说?
十一娘思忖着,或是让帮着滨菊去收拾自己刚才没来得及放入箱笼的衣饰,或是让去看太夫人那边的饭好了没有,把屋里的人一一打发干净了。
徐令宜明显地松了口气,突然没头没脑地道:“我昨天和三哥说了大半夜的话!”语气还是有些迟疑。
一句话从早上憋到现在,真亏他能忍!
十一娘强忍着笑意,表情认真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徐令宜看着,表情又松懈了些。
嘴角翕翕半晌,却始终没说出第二句话来,好像很难启齿似的。
难道昨天晚上三爷说了些比较过份的话,徐令宜不想让两兄弟之间的不堪坦露在妻子面前?或者,三爷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徐令宜没有办法开口?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在徐令宜心目中刚刚留下来的一点点印迹消失无踪……要不然,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自己肯定会被他排斥在值得信赖的范围内。不在他信赖的范围内,就不能成为他的心腹;不能成为他的心腹,就不能得到他的支持;不能得到他的支持,就不能得到最大化的自由……
十一娘直接跳过了那些关于兄弟的情谊,巧笑着问他:“侯爷可是有什么主意?”
徐令宜听着眉眼都舒缓下来。
能和三哥说上几句心里话,他知道是眼前这个如青杏般还带着酸涩味道的妻子位居首功。可让他对她像知心好友一样推心置腹,他又觉得少了一些什么;让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