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他痛不欲生,为了帮他,陈哲葬送了自己的大好人生,如今,却又因为他无辜受累,李寂被无限的愧疚包裹,他知道陈谨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想逼他妥协,想让他重温当年前的滋味。

无论什么时候,陈谨想要捏死他,都像捏死路边的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李寂扶着椅子,手脚发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在哪里?”

“不是不想见我吗,我成全你。”陈谨再次像猫逗老鼠一般,轻笑着见证李寂的狼狈,“反正你这头答应了我,转眼就会把我们的事告诉易鸣旭,我没说错吧?你把易鸣旭当救世主,是啊,他确实能保得了你身边的人,连刘萌萌他都想到了,很可惜,他还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过这么一段。”

李寂最后一丝希望被掐灭,他眼里都是血红色,控制不住地战栗,“我不会告诉他的。”

“陈哲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能做到,我就见你一面。”他像是施舍地,给李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寂收到了陈谨的地址。

他在无人的房间里站了许久。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曾尝试着让自己去相信易鸣旭,可现实总是一次次把他打垮,他不敢拿陈哲的命来赌,他已经欠了陈哲一条手,不能让陈哲为了他连命都搭上。

李寂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可是竟然没有多少畏惧。

好像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似的,真正面对时,只剩下了麻木。

他起身,用见朋友商讨事宜的借口出了家门,直奔短信里的地址。

秋风瑟瑟,夜色如鬼魅,张牙舞爪把他吞噬。

抵达私人住宅,站在灯火通明的复式楼前,李寂将手机关了机,如飞蛾扑火,赴死一般,再一次,回到炼狱入口。

296492/整理?221-6-19 2:4:

4

李寂被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接入了屋内,抵达客厅后,便退了出去。

大门关上了李寂唯一可以求救的渠道。

他在灯光通明中见到了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的陈谨。

桌面摆着开过的红酒,高脚酒杯里装载着的液体像是血液,刺红李寂的眼。

陈谨隔着十步的距离看他,目光在明晃晃的灯光里,像是森林中久未嗜血的野兽,随时会扑上来把李寂这只送上门的羔羊拆吞入腹。

李寂以为自己不会怕,可只身面对陈谨时,那种萦绕于身的恐惧感,像是蛇尾一般从他脚底往上蔓延,寒气缠住他的四肢,捏住他的心脏,他顿觉空气中氧分不够,连呼吸都缓慢起来。

可是恐惧就在眼前,哪怕他不去面对亦不会消失。

他在逃无可逃的眼神中,慢慢往前走,像是被供奉的祭品,分明是无声的,但似乎能听见围绕他身边歇斯底里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