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就摔的跟头多了,也逐渐摸索出以怎样的姿势摔到不至于遍体鳞伤。

他由着魏再华在众人的目光下带他离开公司。

上了车便一言不发地闭目养神,魏再华不满他冷淡的态度,但见他脸色差极,到底没有招惹他。

到医院走了特殊通道,魏再华一到,便有人将他们接到问诊室,只是发烧,没有其他症状。

余就不想在医院待着,拒绝了打点滴的建议,跟医生要了特效退烧药,魏再华虽觉得不妥,但没有阻止余就的行为。

跟来时一样,送余就回家的路上亦很安静。

余就强撑着神志,虽是闭着眼,但其实神经绷得很紧,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触碰到他脸颊时,他条件反射扣住了,睁开因为高烧而难以聚焦的眼,戒备地看着魏再华。

魏再华反握住他的手,揉在掌心把玩,笑说,“跟野猫似的,碰一下就伸爪子。”

余就想要把手抽出来,没能成功。

他心底厌烦,冷冷地看着魏再华,“做吗?”

魏再华动作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什么?”

“你带我走,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余就讥讽道,“还是在车上?”

魏再华攥紧了余就的手,面色阴沉,“你把我当发情的狗,什么情况下都能操你?”

余就心想,魏再华这话说得侮辱了狗。

小时候老师就教导过他,狗是人类的好朋友,狗忠诚可靠,一心护主,魏再华拿什么跟狗比?

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余就怕是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里。

他趁魏再华不注意将手抽出来,没有再说话。

魏再华被余就气得不轻,他抛下工作送人去医院,却被这样误解,难以咽下这口气,魏再华扳过余就的脸,狠狠吻了下去,近乎是咬,强迫余就伸出舌来与他纠缠。

余就没躲,但也没有反应,被动地张着嘴,任魏再华的舌钻进去他的口腔搅弄,等他的舌根被吸得发麻,呼吸也愈发不顺畅,魏再华才放开他。

尽管余就因为高烧满面潮红,但眼里的讽刺却像跟针一般扎进了魏再华的心里,仿佛在验证他就是一条不分场合发情的狗一般。

魏再华眼里尽是阴鸷,像被踩中了痛脚,捏着余就脸颊的力度加大,但即使余就感受到了疼痛,还是那样执拗地,带着轻嘲般眼神看他。

“你……”魏再华咬牙切齿。

余就没有力气再跟魏再华周旋,又怕真的惹恼了魏再华,末了叹息道,“魏总,让我歇歇吧。”

魏再华恨恨地看他许久,终于才是放开了他。

一路再无话。

等余就下了车,脚步绵软地要离开,听得魏再华在身后喊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

“余就,是不是只要有机会,你就会逃得远远的?”

余就难得地迷茫了下,他觉得魏再华在问显而易见的废话,眼神聚焦到几步开外那张风光霁月般的脸上,他扯开个笑容,反问道,“魏总觉得呢?”

说完,不等魏再华回话,低垂着迷糊的脑袋一步步往前走。

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服软,至少不应该给出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吃了这么多亏,得学会低头与撒谎,可偏偏长在余就身上的26根骨头,每一根都刻满了傲字,他终生不懂何为迂回与妥协。

纵撞得个粉身碎骨,也要留一身傲气于人间。

魏再华看着余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日光正盛,余就好像被吸进了光里,一眨眼就不见了,他忽然有很深的预感,无论是谁,碰上余就这个人,就只有败的下场。

他因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