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定自己最终会按耐不住地现身。
陈雾没出声。
季明川的眼里有点发红:“我等你到年三十下午五点多,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和爸的遗像,哥,你真狠心。”
陈雾不嘲讽,也不怨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季明川还有什么要说的。
季明川是个耐心极好的人,他擅长等待擅长蛰伏,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在陈雾面前却略显浮躁孩子气,很快就透露出了此行的目的。
“我在姜,我在她的朋友圈看到你了,你们一起吃饭。”季明川审视着陈雾,“你为什么会跟那个晏为炽有交集,还在他那里住了几个月。”
陈雾摘下眼镜,看看沾了点浮尘的镜片:“我不需要对你解释。”
季明川面色一白,他垂下眼眸,试探地问:“晏为炽是不是你来我家之前认识的?”
陈雾没反驳。
“果然是这样。”季明川看他拿眼镜的手,笃定的口吻道,“看来那两块烫伤,就是他干的。”
陈雾没因此陷入回忆,也没去摩挲疤痕,他不受季明川的思绪干扰,情绪十分稳定。
季明川向陈雾的位置靠近,他身着深蓝色大衣配白色高领毛衣,四肢修长,又正值年少,眉眼间的清高冷傲距离感被委屈不解占据的那一瞬间,令人动容。
“别人伤害了你,你能原谅,我认错了,你却要和我分道扬镳,不给我机会,不顾我们多年的感情。”他嗓音微哑地说。
陈雾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你现在连脸都不要了。”
季明川的眼底一闪而过瘆人的戾气,他又朝陈雾走了几步。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股好闻的柚子香气扑向陈雾。
这是季明川常年用的熏香,陈雾买的,分手前才给他寄了两瓶。
“我只是不懂。”季明川说,“多年不联系,能有什么旧情,晏为炽为什么要照顾你。”他的脸上浮现清俊的笑意,“还是说,你们一直都有保持联系,你每次来春桂看完我,都会去找他。”
陈雾的手指抹过镜片,戴回去后更模糊了,他就在那片模糊中看着季明川,像在看一个不认识,不相干的人。
“我怎么想,你都不说,那我就随便想了。”季明川的笑容更清晰,“你们之间没什么吧,哥。”
陈雾没有急切地反驳,他还是那副最常见的温和神态:“你不和你的女朋友好好过,为什么管我的事。”
季明川的笑容瞬间消失:“还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也能亲。”陈雾难以理解的喃喃自语。
“是不是都和我没关系了,”他说,“以后不管在春桂还是在哪个地方,认识了谁,我们都是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季明川轻轻闭眼,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带出扇影:“我们是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多年,一起经历过很多困难,一路扶持着走到今天的亲人,一定要这样?”
“你自己做的选择。”陈雾说。
季明川苦笑:“我上次在图书馆说的你没有放心上,我这次再说一遍。没有了那层关系,你还是我哥,爸要我们一辈子互相照应,我不可能不担心你,我们也不可能不再有联系。”
陈雾拎起脚边的袋子:“你自己在这里慢慢表演吧。”
季明川真挚得如同在婚姻殿堂许下诺言:“没有表演,我是真心的。”
陈雾:“哦。”
季明川白净的双手握成拳头,手背鼓起青筋,陈雾知道他最反感被人敷衍,以前从不这样对他,现在不知道是不当回事了,还是故意激怒他。
不过瞬息,季明川就平静下来,所有外溢的情绪都收得一干二净,他跟在陈雾身后:“晏为炽是你曾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