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昭:“……”

晏为炽坐在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前捏抓破掉的饺子皮,这掐一块,那掐一块,试图把破口补上。

那手法令人不忍直视。

桌上铺着一次性保鲜膜,上面放了一些包好的饺子。

馅是用铁盆装的,两双沾着馅渣的筷子搁在盆上,旁边还有个陶瓷小碗,装了点水。

很生活。

陈雾去晏为炽那边,他拿起筷子在盆里搅拌搅拌饺子馅,问好像临时得了失语症的姜凉昭:“同学,你要吃多少个?”

姜凉昭:“嗯?”

低低的一个音节,搭配温文尔雅的眉眼长相,显出能让人耳朵发痒脸颊发烫的磁性。

陈雾停下往饺子皮边沿抹水的动作,看着姜凉昭。

“啪”

晏为炽把已经无法拯救的烂饺子扔到保鲜膜上: “嗯什么,这么点距离也能听不见?问你吃几个饺子。”

姜凉昭握拳咳了声:“二十个左右。”

黄遇在这时凑过来,幽幽地说:“你还吃得下?我是饱了。”通宵飙车都没这么刺激。

姜凉昭压低声音:“炽哥包的饺子,你见过?”

黄遇:“……”

没有。

更别说吃了。

他立即改变主意:“我吃三十个!”

陈雾张了张嘴:“三十个啊……”

“饺子皮不够。”他嘀咕。

黄遇想说“不够不会出去买?”,就听到他炽哥来了句,“阿遇,你十个就行了。”

“……”我一个身强体壮一米八多的男高生,十个饺子?炽哥你说的这是人话?

黄遇要炸,姜凉昭跟他耳语,“饺子不是重点。”

他瞬间冷静下来,对对对,现在不是什么饺子不饺子的事。

.

陈雾把电磁炉拿到屋檐下的桌上,烧水下饺子。

屋里,晏为炽开了一罐黄遇带过来的啤酒,又拆开包薯片,悠闲地边吃边喝。

空着的凳子有两个,一大一小,都是塑料的,发旧。

姜凉昭下意识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帕子擦凳面,却又考虑到场合问题,改为擦手:“炽哥,他是叫陈……”

“雾。”晏为炽道。

姜凉昭叠起帕子,大众又普通的姓比较适合外面那个人,名字却不相符。

“雾”这个字带有若有似无的朦胧清凉,引人窥探,而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着一个信息简单平板得让人乏味。

“卧槽,我不会是在做梦吧?”黄遇精神恍惚的在小凳子上坐下来,长腿憋屈地窝着,他抽了下脸,疼得龇牙咧嘴,你妈的,不是梦。

“炽哥,你跟那陈,陈雾是怎么认识的啊?”黄遇想破头想不通。

晏为炽轻描淡写:“小时候。”

黄遇“刷”地蹦起来:“我们怎么不知道?”

姜凉昭若有所思:“七岁以前吧。”

黄遇的表情变了变,那是不知道。

炽哥七岁才回晏家,七岁以前的行踪没对外公开过,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是旧相识,老朋友,”黄遇坐了回去,他很快就发现了非常不合理的点,“那炽哥你为什么在学校不……”

门外的陈雾叫道,“晏同学,你出来一下。”

“又怎么了?”晏为炽皱着眉头起身,拿着半灌啤酒往外走。

“就去了?”黄遇喃喃。

姜凉昭解开大衣两粒扣子:“是啊。”

黄遇沧桑地用力搓几下脸,环顾四周。姜凉昭也趁机打量了起来。

当年炽哥不跟他们任何一个人住,自己选择了水库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