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针眼的纤瘦手臂,言语淡漠得好似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说故事的,“我每天只能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我连一个人基本的权利都没有。”
姜卫民冷笑:“我是为了谁?”
“你跑回来,你哭晕在看守所门口,再说些不过脑的话藐视法律火上浇油,媒体记者把你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样子多角度的挂在网上,丢的是我这张脸。”他神情癫狂地打了几下自己的脸,打得顾不上焗油的半白头发凌乱,“丢的是整个家族的脸面,丢的是你身为姜家千金的自尊。”
姜卫民喘息的起伏频率稳了下来,他的雷霆之怒被巨大的沧桑吞噬:“错了,你没自尊可丢了,早没了,你就是个被惯坏了,自私自利的蠢货!不说跟你哥比较,就你那个交男朋友不超过一个月玩得很开的闺蜜,你连她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她私生活乱玩归玩,还知道给家里拉生意谈合作,利用自己的优势迷惑竞争对手,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你的情情爱爱!”
姜禧说:“我一无是处了,我选的伴侣也一无是处了。”
“少把明川带上,他有今天是因为遇到了远高于他阅历的棋局,这才满盘皆属,你呢,”姜卫民用词狠毒无情,“你是脑瘫。”
姜禧被辱骂并未难堪气怒,而是有点想笑,都这时候了,在她的爸爸心里,给姜氏带来一系列崩裂的女婿依然是出色的,只是走错了一步。
是啊,错了一步。
就一步……
“爸爸,你阻止我回国的理由都是名利,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姜禧把垂在身前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脸颊上越发严重的伤势,“我的先生出了事,惹上了官司,他要坐牢了,我在国外还能好好的啊?我怎么好的了。”
“他的母亲病重奄奄一息不能为他奔走,甚至无法去看他一眼,要是我不快点回来,我担心他以为他被全世界抛弃了,我怕他就要放弃自己了。”姜禧畏寒一般抱住胳膊轻轻颤抖,“我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他的一审上诉期跟二审,我要是再努努力,说不定他的最终判决不会是现在这样。你顾及你的江山大业,你以前做生意的手段不干净怕被揭发,你要明哲保身,不敢得罪晏氏,我不需要,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知道该怎么用晏为炽的软肋,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我能帮他的,是我回来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