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川找到帕子按住伤,他开车送姜禧回去,伤口一路上都在出血。
如果陈雾在,会怎样。
会比他急很多倍,比他疼很多倍。
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用那一套对他了。
可惜……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季明川没什么情绪地感叹了一两秒,吃了几粒药。
木牌还没挂回去,还差二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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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岐湾相关资料很快就出现在了季明川的手上,一个小港,被一众网红炒出了热度,竞争的企业不少,还有家外企。
姜卫民也凑热闹,还势在必得,抢到了能做什么用,开海鲜铺子吗?
季明川兴致缺缺地放下资料,但愿戴柯那边能有收获。
姜家这边,戴柯趴在床上两眼放空,老家伙之所以让他在这里养伤,除了可怜他,估计还有点薛定谔的心疼,别的就没了吧。季明川给他的时限不多了,他必须抓住这个时机。
戴柯艰难地下了床,偷偷摸摸地走出房间。
有几个佣人在清理走廊,戴柯迅速瞟了眼书房的位置,这一眼就让他捕捉到了两个监控,多看几眼肯定能发现更多,苍蝇飞过去都要接受X光扫射,他咬着手指甲回到房间。
枕头边的手机响起来,戴柯吐掉碎指甲去拿手机,见到来电的是谁,他没接通就已经扬起了笑脸。
“陈雾!”戴柯笑喊,“你放学啦。”
陈雾的声音有点干,教授讲完让他也讲了半个多小时,说话说多了大脑缺氧,他在放学的青春嘈杂声里问道:“你不回学校吗,我还想中午找你。”
“哦,我在朋友家里养伤,”戴柯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等我伤好一点就回去。”
陈雾说:“那我帮你请假。”
“谢啦。”戴柯有些许的磕巴,“你别担心我,那啥,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我就是遇上一群混混了。”
“昨晚放学还好好的。”陈雾半晌说。
戴柯唉声叹气:“那不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嘛,我在街上跟你分开后就去玩了,哪知道……幸好给你打了电话,你也接到了,还那么牛逼的找到了我,感谢救命之恩。”
陈雾让他多多注意身体。
“好嘞,回去请你吃好吃的。”戴柯放下手机,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一双大而黑的眼睛灰暗下来。
戴柯去照镜子,被自己的丑样惊得发不出声音,他都这样了,老家伙竟然没当场干呕。
“不会毁容吧。”戴柯看着镜子里的猪头,他又去摸脖子,寻思再买个十字架戴。
主会保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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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里,林科大组织学生做义工,陈雾被分到首城一处街道,穿了件黄马甲拿着大剪刀,沿路咔嚓咔嚓。
晏为炽拿着根雪糕站旁边。
陈雾把修剪下来的树枝往路里面踢了踢:“阿炽,你拿扫帚帮我把树枝扫了啊。”
“我累。”晏为炽吃着雪糕。
陈雾:“……”他瞥瞥肩宽腿长的男朋友,不敢置信地咕哝,“才扫了一会就累了。”
“我还能骗你?要累死。”晏为炽抄几下金发,他是用脑过度,头顶心刺疼,太阳穴胀疼,眼睛干疼,各种不适,急需睡个三天两夜来缓解疲劳,但他没说,他把雪糕递到陈雾嘴边。
陈雾咬了一口,葡萄夹奶油,冰冰凉凉的丝丝甜,他又去咬。
“问你要不要,你说不要。”晏为炽举了举被他咬了个豁口的雪糕,佯装生气,“现在是怎样。”
陈雾缩了缩脑袋,他舔掉唇上的凉意,继续修剪路边绿植。
“还吃不吃?”晏为炽挑着眉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