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渊冷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听听遇上的不是我，是沈柚宁安排的那些人，或者是其他的人，那么她如今的处境是什么？”

“而你们，是会像如今这般懊悔？还是会没日没夜地叹息自己的女儿是个不争气的？”

沈径双手握拳，对于厉璟渊的咄咄逼问，他还是回答不上来。

因为他下意识想喊出来的，是对自己的辩解。

沈径浑身都卸了力，声音带上了点沧桑感，“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柚宁的爸爸曾经舍命救过我妻子，我们做不到太过绝情。”

“所以好处全让你妻子占了，罪却让我妻子全受了。”厉璟渊的语气有些愠怒。

沈渡舟：……

这话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沈径陷入了自责中，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厉璟渊真的不想和他们废那么多话，可自己毕竟还是很多人的眼中钉，万一哪天自己出事了，他希望听听能有个退路。

想到这里，他强迫自己耐下心来，问：“沈柚宁的父亲是怎么救的你妻子？”

沈径和沈渡舟都没想到厉璟渊会问出这个问题，于是相视了一眼。

第一百六十八章：人性的恶

沈渡舟说：“柚宁的爸爸是我们家的司机，十多年前，一辆水泥车违法拐弯，撞上了我们家的小轿车，是柚宁的爸爸以命相救，最后我的妈妈才活了下来。”

厉璟渊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有一个想法串联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谢池，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谢池此刻也拧眉思索着，他其实和厉总想到了一起。

沈径和沈渡舟都循着厉璟渊的视线，看向了谢池。

谢池发觉后，看了眼厉总。

多年来的默契告诉他，厉总想知道些什么。

“厉总，我没记错的话，据我们之前的调查，沈柚宁的父亲在去世前已经是癌症晚期患者了。”

沈径和沈渡舟听罢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

厉璟渊看见他们的神情，觉得自己的推测更有可能是真的。

“你们都不知道？”他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些许嘲讽。

沈渡舟蹙了蹙眉，“不知道，那时候我年纪还不大，但确实最后几次看到曹叔，都觉得他很憔悴，准确来说，是日渐憔悴。”

“呵！”厉璟渊冷笑。

“这件事和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有什么关系吗？”沈径忍不住问。

这个晚辈的心思深到让他猜不透一点。

厉璟渊：“如果我即将要死了，而我还有一个女儿，而恰好我又认识一位有钱人家，那么我哪怕付出生命，都会为她谋划未来的人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沈柚宁除了一位父亲，应该没有别的亲人了，而听听的失踪，在沈柚宁的父亲救人去世之前。”

“我猜得对吗？”

沈径震惊他猜得如此之准，却一时没看懂他眼里的嘲意和冷意从何而来。

而沈渡舟却是明白了，眼睛瞬间睁大了不少，里面有震惊、有怀疑，还有胆寒和气愤。

厉璟渊把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看到沈渡舟的反应，他心里感叹了一句幸好沈家还有聪明人，否则他这番话还真是白说了。

沈渡舟看向厉璟渊，“这些……是你的猜测，还是你有证据？”

“猜测。”厉璟渊稍微坐直了点身子，他愿意和有脑子的人说话，“我从小就生活在恶人堆里，对于一些自私、邪恶的人的想法，我一猜一个准。”

“我不能保证我说的就是真的，但是你可以去查，反正我不相信一些过于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