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过多,戚在野的意识处于混沌状态,因此没有注意到护士诧异的眼神。
“你说的是贺……行简?”
意识彻底陷入虚无,魂像落入黑暗,不断地往下坠去。
四周出现了回马灯一般的回忆片段,母亲、妹妹的脸一一闪现过。他感到无尽的疲惫,像在荒漠中走了许久,魂渴到了极致,然后渐渐干枯。
他闭着眼,却能看到一只鹰在上空盘旋,于是伸手想抓住,却发现自己下坠得越来越快,在落到地面时,他浑身一怔,刷得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雪白。
他闭了闭眼,缓解了亮光对视网膜的刺激,再睁开眼时,祝鹤的脸已经放大到了跟前。
戚在野见到他一愣,环视一圈病房,没发现霍仲希或是贺行简的身影,他问祝鹤:“来的是你?”
“我不能来?”祝鹤眉宇耷拉下来,“要不是我”他扁扁嘴,“算了不说了。”
他明明很想说……戚在野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小面包香气,于是问道:“你一直在用信息素安抚我?”
祝鹤一脸淡定,“嗯。”
“谢谢。”戚在野边说边摸脖子,祝鹤赶忙拉住他的手说:“别碰,医生说好在没伤到大血管,也还好没对腺体的功能性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以后保养好,对日常生活是不造成影响的。”
戚在野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眼前渐渐模糊了,时隔几个月再见到祝鹤,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终于听到枷锁脱落的声音,应该自由了吧。
祝鹤默默在凳子上坐下,上半身倾斜靠着床,把他的手贴在脸上。戚在野感觉到皮肤上有湿意,于是视线与祝鹤对上,然后就笑了,“你怎么也哭了?”
祝鹤轻咳一声松开手,“见到是我来,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无所谓高兴不高兴,戚在野只怕来的人无法与霍仲希抗衡,那这一刀就白捅了。“霍仲希呢?”
“医生那。”
戚在野心又提了起来,“帮我联系你舅舅,我手机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