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起了点兴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怀孕了。”

空气也就静默了两三秒,随后伯爵就说:“噢,总归都是我们丹戈家族的孩子,你安心待产便是。”

戚在野不知真心假意地赞美,“伯爵,您格局真大。”说完低头看平板,挑了桩娱乐新闻来念,念完新闻还得给伯爵读邮件,并按照他的意思对邮件进行回复。

“找个合适的时间给我。”吃过早饭,伯爵褪下手上的蓝宝石戒指,隔着桌子扔给戚在野,“你得让人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

戚在野一琢磨,心里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伯爵是怕被外人指责为井逼婚,便想让戚在野当众表演一场“心甘情愿”的求婚,以免落人口实。

这不难,戚在野想,找个人多的场合把戒指交出去就完了。

伯爵当日就要回华美洲,他本想带戚在野一起离开,但对方挂心着小妹,只说再等几日。

然而伯爵这次没那么好说话,只给了他三日限,因为婚礼就在一个星后。

小妹被带去军队后就彻底没了消息,周泛帮着一起打听,却仍是无果。戚在野去找过方时幸,但对方出院了,一时也联系不上。周泛安慰他说,军队不会随意处罚平民的,他们一定会给出一个公正的裁决,所以小妹的人身安全不必太担心。

三日限将至,戚在野该出发去华美洲了,他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行李,临行前忽然想到了贺行简,于是赶紧打听住处找了上去。

贺行简养了几条猎犬,戚在野被人领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拿生肉喂狗。他是一点不怕冷,深秋的季节里只穿着白衬衫,袖口挽到肘间,如山峦般健硕的肌肉,在单薄的衣物下连绵起伏。

“只需帮我打听她是否安好,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贺行简答应得爽快,“可以,不过你急着去哪?”

“去结个婚,几天就回来。”

一条犬忽然发狂,争夺着同伴嘴里的食物,贺行简接过手下递来的止咬器,拽住狗的锁链迅速给其戴上,猎犬呜咽着趴到他脚下,圆眼睛湿漉漉的。

“‘驯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看着它们收敛起野性并向你臣服,那一刻的成就感,是赚再多的钱、听再多的恭维也比不上的。”贺行简擦干净手上污秽,用脚尖拨弄犬儿的止咬器,小狗讨好地用爪子扒拉他的皮鞋,并伸出舌头舔了舔。

戚在野只听他又说:“我对你也动过差不多的念头,想把你放在身边调教,教你念书、教你做生意,教你八面玲珑地寒暄、游刃有余地应酬,以及教会你忠诚”贺行简转过脸,食指点在他眉心,脸上是一贯的雅痞笑容,“去吧小狗,我会帮你看好妹妹的。”

戚在野看他的眼神复杂,走出几步后又重新回头,“你以后要是”他抿了嘴,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

飞机抵达华美洲,伯爵的人早在机场等候。戚在野被载去了一座古堡,伯爵正在那里参加好友的生日宴。

“他在楼上。”

在被管家带上楼时,戚在野摸出口袋里的戒指,心想着这个场合乎够大。

伯爵正与好友们在书房闲谈,门被推开,他一眼瞧见了戚在野手中的戒指,一番惊讶过后,他面露动容与欣慰,感慨着和同伴说道:“世间再珍贵的珠宝,也比不上年轻人的浪漫与激情。”

霍仲希淡淡微笑,“是啊,多么珍贵的情谊。”他目光望向门口呆立的戚在野,那红发beta僵硬地站在那,一步也挪不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可瞧见落坐在书房一角的祝鹤。

他很少穿西装,短暂的视线接触后,戚在野失神地得出这个结论。原以为机场那次告别会是永远,谁想再见竟是这么快,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戒指交出去的,只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