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好了。隔壁开面包店的夫人,给了她一块红砖头大列,她把它雕成各种形状的小零件,装到了火车上。”

“真好,珍妮又可以到处去冒险了。小野,谁教你认的字?”

“妈妈。有时爸爸也教,只不过他认识的字少一些。”

“我妈妈也教过我,可她走后,就再没人这么做了。我的教父,他只教我打枪,他说我们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没必要读那么多书。”

戚在野说道:“以前,我们这有一所公益小学,小妹就在那念书,不要钱。可后来办学校的那个上城区人被黑羊赶走了,底下的老师的、死的死,学校就这么没了。我知道他怕什么,他怕我们书念多了,就会明白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周泛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说:“所以,我的教父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

“小野……”

戚在野等着他的后半句话,可直到快要进入梦乡,才听他轻叹道:“教父是个怎样的人,妈妈再清楚不过。可或许那时她快死了,所以觉得活着更重要,怎么活倒是其次的。可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最清楚,怎么活,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

“你说的那线人,到底是谁安插进去的?”鱼婆举着一柄望远镜,看着远处基地的灯火,先是星星点点地亮起,接着又一下灭掉,一瞬的黑暗后,一团橘色的火光蹭得飞舞到空中。

十来分钟后,基地右后方的仓库发生爆炸,黑夜被瞬间照亮,恍若白昼。

戚在野也只是猜想,“他来自不勒城,不勒城里正好有黑羊最大的死对头。”

“你说白隼?”

“大概吧,”戚在野背上枪,往腰上绑了一圈子弹,“走吧阿婆,自卫队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鱼婆肩抗火箭筒,背佝偻着,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