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啦?”小卢果凑过来看他,“别哭啊,我们不会逼你的。”
“你能不能,叫我、叫我一声......阿野。”戚在野咬着唇低声说,满面委屈和伤心,不断拿完好的那只手抹眼泪,直把眼眶揉得红红的。
小卢果怔了怔,立即抱紧他说:“是我让你想起了谁吗?没事了阿野,不哭了噢,我会一直在的。”
没有谁会一直在。世界浩瀚无垠,人生有无数条路,命运残忍又充满变数,多少亲密无间的人走着走着就了,有的只是生离,而有的却是死别。
戚在野搭了鱼婆的顺风车离开,在第二日抵达空丘市后便向告别二人。他回到小木屋时,贺行简已经去了公司,于是他便在家打扫、做饭等人回来。
临近傍晚,屋外有了些动静。戚在野出门去看,谁想不是贺行简回来了,而是一个陌生的纤弱少年正扒在院外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少年衣着朴素、头发蓬乱,身上还有异味,他小声地回戚在野:“爸爸妈妈做错事被警察抓起来了。”
戚在野一怔,接着又听对方说:“费先生在吗?”
戚在野想了想,温声问道:“费叔叔长什么样?全名叫什么?”
少年一半的身子缩在院墙后边,戚在野向他走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我不知道名字。但是他这里,”少年指着额头,“有羊角图案。”
戚在野在离他不远处蹲下,温柔地问:“你找他有事?”
“那天我看到叔叔从这片林子里跑出来,就猜到他可能住在这里。明天福利院就要搬走了,我想在临走前跟他说声谢谢。”少年低着眉,稚嫩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的哀伤,他从兜里掏出一盒药,小心地递给戚在野,“可以帮我转交给费先生吗?”
戚在野接过时才发现药盒里塞着一叠旧零钱。
少年说,他父母在几个月前救了一个受伤的alpha,伤愈后见他们家中落魄,便有意无意提了一嘴伯爵的女儿也在空丘市。
“起初我很讨厌他,我认为我们救了一个恶魔。他不断用诱惑的言语唆使我父母行恶,动摇他们的心。”父母亲一开始对那alpha的提议有疑虑,但某天他病又犯了,他们拿出身上全部的钱也凑不齐医药费,这才下定决心接受那邪恶的提议。
“你会害死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你是魔鬼。”少年冷冷地看着那个alpha道,而对方却笑着回:“又不是真要她性命,玩玩嘛,这样他就能来求我了。”
“你在说谁?”
“我的好朋友,不过他已经很久没跟我说话了。”
戚在野看着手里的药盒,问少年道:“这药是那位费先生给你买的?”
少年点头,“那天身体又不舒服,碰巧家里药又吃完。爸妈手上钱紧,女孩的赎金又迟迟未到,他们守着我一个劲地哭,连费先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也不知过了多久,费先生带着药和一身伤回来了,他说他偷了一个艺术品收藏家的钱,还说已经被发现了必须马上走,不然会把追杀的人引来这里。”
少年忧郁地看着戚在野手中的药盒,“直到现在我还是讨厌他,没有他,爸妈或许不会做到那地步。但那晚的药,也让我很感激他。叔叔你说,他到底是个这样的人?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乎坏得也没有那么彻底。”
戚在野怅然,“说不上来,没人能三言两语定义一个人。”
当年的少年满腔热枕,说要以丛莱为目标,重建自卫队,要把瑞比斯带向光明,戚在野信任他、崇拜他,可没想到,偏是他把瑞比斯拖入了更深的黑暗。
他与上城区的高官来往,戚在野信了他的无可奈何;他默许瑞比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