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公主的亲信射杀了那名报社记者,民众便对她颇有微词。录音事件爆发后,反对她的浪潮更是到达了顶峰。不过公主倒台,这件事还多亏了你。”
戚在野诧异,“我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给了贺行简一枚U盘,里头是公主等人与自卫队做交易的账单和录音?”
“是。”那是为了报答贺行简对他的帮助。
“那这枚U盘在交给他之前,你把它放在了哪?伯爵府?那你是否还记得,曾有一天,拂荣小姐带着一名好友上门拜访。”
戚在野接话道:“那名好友剃着寸头,生得极高。一到伯爵府就说身体不舒服,管家就带她去了屋里休息。”
“是,她是拂荣小姐的好友,也是国王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当时伯爵还隶属于复兴一党,且得到了一口价值极高的炵井,公主的势力一下增长得很快,一时无人可及。因此她只能通过拂荣小姐,去到伯爵府查找能对付他们的蛛丝马迹。但伯爵是谨慎的,所以她在伯爵那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不过却在你的书房里发现了那枚U盘。”
戚在野一时哑言,说不出话来。
“不过代价也是有的。公主得知那名U盘的存在后,便对拂荣小姐展开了报复。那天拂荣小姐送祝先生去参加比赛,半路上却遇到了车祸,那不是意外,是公主的安排。”
戚在野心猛地一跳,不由地慌乱起来,“但祝鹤说,那只是一起普通的追尾事故。”
“祝先生如此说,大概是不想你担心。”
戚在野情绪迅速低落下去,那这样说来,祝鹤会失去奖杯,和他不无关系。
“你又内疚了。”霍仲希手指敲了敲他的腰,“你该学着没心没肺。”
戚在野勉强笑了笑。
“你先前有事要问我?”
戚在野收拾好情绪,打起精神道:“前段时间,有人绑架了我的孩子,我想知道是不是公主干的。”
霍仲希的笑意直达眼底,“其实你也可以问伯爵。”
“但你一直在京州,得到的消息可能会更准确一些,就像上次你提醒我费闻勒的事一样。空丘市毕竟偏远,消息也比较滞后。”
“如果公主绑架孩子的目的只是想把伯爵引来京州,那完全可以另选一个不会惹怒他的办法。她如今深陷窘境,这么做,只会使她的处境雪上加霜。”
戚在野沉思一响,“我明白了。”
“不过你放心,那些人也并不是真的想对孩子动手,只是想借此引伯爵出手,给公主施以压力。”霍仲希笑道:“伯爵应该没有上当吧。”
戚在野讪讪一笑,他实在不清楚,“应该没吧。”
舞蹈的最后,霍仲希微微弯下腰,与他交颈贴面一响,然后手伸到戚在野脖颈间,取下那枚深黑色领结,拿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留个纪念?”
戚在野因他的动作皱起眉头,无奈地说:“你随意吧。”
霍仲希拉住转身要走的他,“不要总是心事重重,我给你个建议,去找几个同人喝喝酒、说说笑,心情会愉快点也说不定。”
戚在野胡乱点点头,挣开他的手离开了。
伯爵与人交谈着来到宴厅,目光逡巡一圈后,在阳台上见到了戚在野,他正和几个公子哥在一起喝酒闲话。只见他姿态闲适地背靠阳台,手肘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只宽口玻璃杯,里头装的不像是红酒,大概率是兑了苏打水的朗姆酒。他领口松松地开,耳朵尖染上淡淡的红晕,侧头看向远方,那枚精致的雪花耳钉在阳光下反射出熠熠的碎光。
有涉世未深的少年少女们路过,偷偷打量这群年轻的公子哥,纷纷被他们身上的肆意与不羁、放纵与浪漫深深吸引,所谓年轻人啊,连懒都是恰到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