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一方面喝自喝彩:姜还是老得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凌厉狠辣,不留敌人喘息余地。
刘妈妈的话一出口,李氏脸上闪过狂喜,冲面色黑如锅底的方敬澜冷笑一声,道:“刘妈妈,把如善的绣帕给我。”
不管如善如何用劲,也敌不过五大三粗的刘妈妈的力道。只见刘妈妈一颗指头一颗指头地掰开如善青筋暴露的手,把绣帕拿到手后,刘妈妈眼神轻蔑,嘴里却说道:“二姑娘,老婆子得罪了。老婆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还望二姑娘切莫在老爷面前编排老婆子的不是。”说着还冲如善谦卑地躬了身子。
若不是场合限制,如晴真想笑出声,见着如晴惨白的脸,及刘妈妈黑如锅底面带三狰狞的脸,暗道,“如善我惹不起,但这刘婆子却更是得罪不起呀。唉----”
李氏拿了绣帕,放在鼻间一闻,蓦地打了好大的喷涕,甚至还呛得连连咳嗽,虽有夸张的嫌疑,但她却面带得色地把绣帕递给方敬澜,语气不无讽刺,“这就是老爷引以为傲疼在手心的宝贝女儿拿来对付嫡母妹子的伎俩,老爷自己闻闻吧。”
方敬澜刚才瞧如善惨白的脸及刘妈妈的话再见李氏这番动作,心中已是明白几分,此刻见李氏这番话,脑袋也木掉了,拿着绣粉红腊梅图案的绣帕,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
如真这时候起了身,声音淡淡:“祖母,爹爹,姨母,姑姑,我吃饱了,就先回房了。”便扯了如晴的手,让她也跟着离开。
其实如晴还想继续看下去的,不只玲珑一人有八卦心理,她也是呀。
但是,如真是大姐,又一向聪明,听她的话,准没错的。
方敬宣也道:“二哥,嫂子,你们的家务事妹子就不碜和了,我先回房里收拾行李去。”在经过李氏身边时,轻轻低叹一声,以轻微却让在场诸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嫂子,我现在总算明白你的苦了。”
李氏忽然泪花滚动,她在方府呆了十多年,总算碰到知音了。
老太太这时候也跟着起身,声音淡淡,却也是中气十足,“我也不吃了,气都气饱了。哼!”
老太太那个重重的哼不知是在哼谁,但方敬澜却脸烧得厉害。
“大姐姐,这,这是什么?”如晴呆呆地望着如真递过来的紫檀木盒子,盒子不大,却极是沉得,如晴使出的姥姥的劲儿也才勉强拿稳。打开盒子一看,全是一箱子的碎银子及桐板,用麻绳穿着,如晴目沿估计,这些桐板少说也有好几吊,碎银子加起来起码有三十两银子吧。
刚才她随着如真,来到她的闺房,如真便从箱子里拿出这个盒子说是送她的,怎不让她惊异。
如真道:“咱们姐妹一场,却没有真正相处过,明年我就离开家门,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上一回。做姐姐的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我观你平时虽吃喝不愁,但每月里就那点月银过日子也是艰难的。这些钱你拿着,日后打赏下人,买些物件的倒还能派上用场。”
如晴虽然很爱钱,但如真这些钱却让她莫名感动,“大姐姐,你的心意妹子领了。可是,这些银子也是你自个积赞的,日后去了婆家,处处都得使银子,这银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如真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嫁妆可厚着呢,不差这些银子。其实我也没甚么好牵挂的,自从张姨娘被抬为姨娘,姨母又进了门后,弟弟妹妹相继出世,我对这娘家的感情呀,还真是越来越淡了。但幸好有你这么个可爱招人疼的小妹妹。”
如晴听得一阵感动,原来,她并不是悲催的。至少,在这个地盘不大却又处处充满勾心斗角帮派纷争的方府,却还有一个人这般关心爱护她。
这边,如真如晴在表姐妹亲情,而方府专门用来入住贵客的东厢房里,老太太与方敬宣也正在表母女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