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微笑着眨眨眼道:“大嫂子确实很关心我的。”
沉香心下叹气,她们的姑娘从来都玲珑剔透的人物,有什么事还能瞒过她呢?
自那件事过后,如晴郁闷了几天后原以为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来打她的主意,哪知隔不了几天向家夫人又登门拜访。
方敬澜把其中利害关系与老太太和李氏说了,老太太是个老油条的人,哪会不明白这里头的名堂,不肯再松口结这门亲事---虽然老太太多方打听的结果下,这向家公子确实如玲珑所说,人品性情都是不错的。
老太太这回婉拒的理由倒是很正宗:“夫人对咱家晴丫头的厚爱老婆子甚是感激,奈何天意弄人,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居然来上这么一出糟心事儿。晴丫头名声也受毁不说,还累至咱家成了京城里的笑话。我不敢轻易拿她许配与夫人的,一来顾及夫人的颜面,二来我家晴丫头只是个庶出的,恐高攀不上。”
老太太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却也不卑不亢,毫无局促不安之感,向家夫人渐渐收起先前摆出的高姿态,再一次诚心诚意地与老太太商议。
老太太仍是不松口,只一味的说如晴出了这事儿实在不宜议论婚事,更何况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都还未许配人呢!
老太太很有说话艺术,也很会忽悠人,比李氏高杆多了。向家夫人虽然数次被拒,但并不生气,反倒生出一种:方家姑娘果真是用金银软玉堆出来的,个个娇贵无比,确实不能怠慢委屈了。
之后向夫人再也不敢像先前那般以为如晴名声受损方家为了挽回面子就会急于定下亲事,以至于想拿高姿态。
至于议亲的事嘛,确实得从长计议,万万不能委屈了人家闺女。
知礼的长子取名为意文,小名文哥儿,正是十月金秋之际,闻着满屋飘香的桂花,洗三礼办得简单而隆重。
方家在京城实在算不得权贵名门,但方家的老中青三代女主人却是土生土长地京城土族之后,这不文哥儿的洗三礼这一天,方府便迎来了好多数不清的女客。
李氏本是体贴如晴,不愿让她在人前受拮问与盘查之苦,但如晴却反其道行之,仍是落落大方地出现在宾客面前,笑语嫣然,举止娴雅。
女客们虽然略有窃窃私语,但见如晴这般姿态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一味的叹息江家确是欺人太甚了。
文哥儿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五官与知义很是酷似,白皙的小脸儿,睡得憨呼呼的可爱模样儿惹得那些婆婆妈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忍不住喜欢。尤其见着文哥儿头上独特的虎皮帽子土黄颜色中间可爱简单的老虎形像,尤其中间绣着个大大的“王”字,还有模有样地绣了几缕胡须,甚至连虎耳朵都绣得唯妙维肖,惹得这群在针线上都有着不凡技艺的妇人忍不住问道,“这是出自何人之手,居然绣得这么逼真可爱?”
然后得知是方四姑娘绣的,对如晴更是喜欢起来,又见如晴说话得体举止有度,虽无如善的妙语如珠,也无如美的矜持高贵,却也是温和端庄,灵动俏皮进退得宜。
何氏的房间里大都是何氏一族的近亲,再来便是李氏及三个姑娘。这群贵妇人虽顶着赫赫有名的头衔,但本质上仍是带着天生的八卦心理,不过说话间拿捏着分寸罢了。尤其是大家关系都较铁的,说话间便少有顾忌,说起何氏早产的事来,何氏的长姐余夫人很是唏吁,“那永宁伯世子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男儿,可惜却有那样的母亲,着实委屈了,连带也让四妹妹受委屈。”
如晴微笑着,“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也已无益,江家门第高贵,可不我一个小小的庶女就能高攀得起的。”
余夫人轻哼一声:“不就是区区伯府么,有何好得瑟的。京城里钟鼎鸣食之家也多了去,也不像她那般张狂的。”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