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见张姨娘哑住,见便宜老爹也没有站出来说话的意思,暗呼一声好险,又道:“好了,又扯远了,言归正传吧。张姨娘您买的桃仁,总共买了多少呢?”
张姨娘见如晴居然这般不顾方敬澜的颜面顶撞奚落讽刺自己,心下早气得厉害,闻言冷哼一声,梗着着声音道:“不多吧,大概就半斤左右。”
如晴又问:“张姨娘只是用桃仁来驱虫,那是如何驱虫呢?”
张姨娘见她一直在桃仁身上打转,有些不明所以,但又心生警惕,“四姑娘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四姑娘怕我胡乱挥霍官中用度不成?可四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买的桃仁可是自个掏的腰包,足足花去了三十吊钱。若四姑娘不信,大可去问太太,看这月里头有无这一项开支。”
如晴道:“事关张姨娘的清白,我自是要问个明白的,免得冤枉了好人。”不给张姨娘开口的机会,如晴对方敬澜道:“爹爹,也不能怪女儿对张姨娘有所怀疑,实是刘大夫和许大夫一并检查出先前我姨娘喝的药渣里面,居然有桃仁在里头。而先前廖大夫开的药里,并没有桃仁,而只有杏仁这一味药。所以女儿这才起了疑。女儿仔细问过大夫了,这桃仁和杏仁相差不大,不仔细辩认,自是无法分辩。但这桃仁取代杏仁,剂量虽不大,但药性却大打折扣了,甚至于毫无药性。”她望向张姨娘惊慌的脸,微微地笑着,“张姨娘定会问我,先前熬的药渣早就倒掉了,如何还能找出来?所以,我特意差人把张姨娘倒掉的药渣全给找回来了,现在就在我屋子里头呢。只是很奇怪,咱们府里自有污物搁放的地方,为何张姨娘偏舍近求远,扔到外边呢?”
不消如晴说明,方敬澜自也明白了什么,目光森锐地盯着张姨娘,又见张姨娘惊慌失措的脸,一个厉喝:“如晴所说,是否属实?”
张姨娘早已惊得冷汗涔涔,尽管她强自镇定,但一直镇定微笑的如晴却如同大山一般有无穷压迫感,令她忍不住抖了声音辩解:“老爷,妾身冤枉呀,若妾身果真如此歹毒,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是妾身真是冤枉呀。四姑娘,我究竟与你有何冤仇,要你这般害我?”
如晴睑了眉,淡淡地道:“就是因为我与张姨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所以这才惜事宁人,不愿把那药渣里的桃仁拿来生事。可张姨娘却表现得可圈可点,和气、慈悲、心善等名声都揽了去,反倒是如晴成了不识好歹之人。如晴虽只立地四尺,又是小辈,但也是有底限的。张姨娘若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可大大方方的说出您在何大夫那买了有五斤多的桃仁,而不是区区只有半斤。”
张姨娘忍不住道:“我哪有买那么多桃仁,我统共就只买了两斤而已。”话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方敬澜目光豁豁,眼带腾腾杀气,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又恨死了如晴,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卑鄙阴险,居然敢套她的话。
“老爷,原是我记错了吧,那桃仁先前只是买了半斤的,后来善丫头也说她那儿也有虫子,这才又买了些,知廉那也一并放了些,后来下人屋子里也都搁了些,所以统共有两斤左右吧。可是,老爷,给朱姨娘熬的药,妾身真是没动过手脚呀。老爷,您可要相信妾身呀。”她抓着方敬澜的双手,泪水横流,“知廉和如善最近也时常这儿不生蛆那么不生虫的,妾身紧着他们哪还有时间去害人?更何况,我与朱妹妹从无怨怼,如何会加害她?老爷,您可要相信妾身呀。妾身连累朱妹妹是不假,本已愧疚,哪还敢加害于她?”
方敬澜明知张氏从来不省事,但见她哭成这样,又一时拿不定主意。内宅女人间的争斗他也有所耳闻,但他一向不愿相信,他身边的女人也会这般争斗,但如晴一向乖巧,从不说谎,也不会故意告任何人的状,一边是有多年情妇的张姨娘,一边是自己乖巧可爱的女儿,方敬澜头都大了,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