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从某方面的阅历上来说,他到底也只是个孩子,从没人教他“亲娘被人上门求娶”,他应该怎么办。
他把老张连人带东西一块儿轰出去了。
聂铮在第二天听说了这个神转折。
中午,在书房,他接到郑总监的电话。
郑总监说:“你别说,有件事我还真弄错了,我原本以为是童女士勾着那旧客人搞不正当关系,没想到,居然是那男的缠着她,真心想跟她过日子。其实,童延他妈要真跟人安心过日子也好,童延省心,至于那过日子的人靠不靠谱嘛,有根有底的人就不怕他使坏,你说呢?”
这话问得看似寻常,但问出来就不寻常,聂铮有片刻的恍惚,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童延的事,事无巨细,都要向他请示了?
眼神依然停留在电脑屏幕浓绿的数字上,冷冷地问:“云星有多少艺人?”
这话就算说透了,他没必要搭理任何一个艺人的家事,哪怕是童延。
可郑总监只当没听到,“昨儿你跟童延前脚走,那男的立马就对童延他妈一顿真情表白,我估摸着昨晚上,他已经去找童延提亲了。这事儿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聂铮用手揉开眉心。还能怎么样,九成可能,男人在童延那讨了一顿打。
郑总监又说:“童延那孩子有点闹性是的好的,唯唯诺诺在这行也混不开。”
聂铮没说话。
作为一个经纪人,郑总监这次的处理方式有错吗?即使有,错处也不大,至多是没跟童延提前沟通。
而他作为老板,前些日子那一晚,得知童延因为母亲情绪受影响,他就应该有动作了,可他没有。没错,童延用大包揽的姿态把童艳艳保护在罐子里,他也纵了一把。
既然纵了这一把,东窗事发,他就不能反过去把童延一棍子打死。
郑总监还在电话里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