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两位在这儿,童延大概明白了什么,就带着那脸僵硬的笑,朝阳台和沙发的夹角走过去,看一眼郑总监:“我妈呢?”

郑总监把头垂下了。

很好,果然脱不了干系,这人前些天问过他老张是谁。

童延眼光又移向聂铮,语速突然变得急促,“聂先生,我妈呢?她走多久了?”

聂铮转过了身,两手扶住他胳膊,“你冷静点,她刚出去一个半小时……”

“我没法冷静!”童延双眼灼痛,一把甩开聂铮的手,疯了似的吼出来。

他错得多离谱,老板就是老板,真是安生日子过久了,他居然过出了小白花那等不着调的习性,明明知道童艳艳的过去对他前途来说是阻碍,那一晚,他居然把聂铮当成了倾吐对象。

“我的错!”童延说:“把自家事搅清楚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该劳烦你们。”

聂铮目光渐深,薄唇抿了起来。

这是不高兴的前兆,但童延也顾不得了,口不择言刺透根本,“不,我这样的情况,原本不该妄想打入你们那个圈子。”

几乎是瞬间,聂铮眼光猝然转冷,就这样死死地刺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穿透,眉如两道刀锋,瞬间,神色阴鸷得骇人。

童延也顾不上男人表情气场有多吓人,转身朝着大门大步而去。

刚到门口,步子停住了:童艳艳拎着行李出了电梯,身后还跟着刀疤脸老张和聂铮的女秘书。

顷刻间,童延挤压的担忧和愤懑全部爆发,手扯住他妈的胳膊,开口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嘶叫出声,还夹着哭音,“你去哪了!?”

童艳艳顿时泣不成声,“是我糊涂……”

母子相见,失而复得,接下来就是对着饮泣。

童艳艳都回来了,童延的气性也没持续多久,终究不忍心一直对他妈声色俱厉,没一会儿,就抱着他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