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童颜也活像只疯了的小兽,身体绷得像石头,空出的手紧紧抓住几张钞票,用一身铁骨跟他博弈。

还在带着哭音声嘶力竭地吼叫,不住地挑衅:“就一次?你是不是不行?……再来!”

这么犟!怎么就这么犟!……

这天,聂铮办公室的门直到暮色落定才打开。

女秘书立刻站起来,一看老板的脸,愣了。

聂铮穿得十分周整,只是脸色难得地有些颓败,而且也只匆匆地扫她一眼,根本都谈不上对视,“让司机把车开到地下车库的电梯口,还有,让陈大夫去家里。”

女秘书心头一紧,瞥一眼门口,“好。”

马上拿起电话拨出去。

这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公司没什么人,聂铮把童延打横抱出来的时候,女秘书才敢猜测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聂铮的家庭医生是在那次过敏后才聘请的,晚上,大夫从房间出来,看一眼女秘书,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病人发烧了,有轻微裂伤,我给他把消炎药吊上了,外用药一天三次。还有,病人这两天吃清淡流食比较好。”

见老板没说话,女秘书送走了大夫,再回楼上,走到聂铮面前,温声说:“不管怎么样,那孩子才十八岁,可你是个成年已久的男人啊。”

这话说得有些冒犯,可聂铮胳膊肘搁上扶手,手指揉了揉额头,“嗯。”

接着,瞟一眼茶几上的纸袋,“钱你给他拿进去。等他好了,不要拦着他走。”

女秘书应了声好,提着纸袋进屋。童延手背扎着针,躺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稳。

她把纸袋放到床头,摸了摸童延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

而此时,聂铮也跟进来了,眼神有些复杂地垂视着睡着的人,在床侧站了一会儿。

床上的孩子嘴里好像嘟哝着什么,她见聂铮低头把耳朵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