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腿放开男人的腰,踩在池底,很快又收回胳膊,身体被水晃得好半天才站稳。只是由始自终,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男人。
果然,聂铮灰蓝眸子的双眼像是幽深的冰潭,攫住他视线,“谁能过问我的私事?嗯?就算我睡十个你,有谁在意?”
为什么没睡,不管童延本人如何,聂铮不欲消费一个底层孩子、一心攀高懵懂扭曲人生路上的鲜活肉体。
可此时,童延脑子像是炸了锅,胳膊很快抬出水面朝聂铮的头挥过去,“你这个混蛋!伪君子。”
聂铮有没有给他好处都不重要了,他满腔怒火全冲着这个撼动不了,可又一直受其倾轧的男人。
或许还不只是对着聂铮。
这个艹蛋的世界!
但他手腕被聂铮稳稳握住了。童延拼命挣扎,抬脚就踹,
“你跟我说什么八荣八耻!”
聂铮钳住他的手,把他肩膀死死按在池壁,“那是在教你,该披什么皮做人。”
童延突然就睁不动了,起伏的水面让他恍惚,朦胧中,他觉得自己像是闯进了一个全然未知的世界,做了一个很不美好的梦。
聂铮鬼魅似的声音就浮荡在他耳边,“看看你,做什么都做不彻底。说你钻营,你没耐性;说你聪明,又没到顶;就连勾引,自己都没硬起来。”
“现在是你跟我撕破脸的时候?真想把这条路走到底该怎么做,我再教你一次……”
“眼看着有些东西从现任金主那得不到,你就更应该哄着,然后打入金主的交际圈,拿金主当跳板,找个背景大的,下家。”
这一晚,童延直泡到手心发白才被聂铮放开。
上岸,他浑身没力气,就在池岸倒下。反正他今天都输了,也不怕输得更彻底。
聂铮很显然还没放过他,童延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聂铮折腾他,是不是为了出游艇那晚被他睡了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