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很多年后,他们各自想起来都会赧颜。
不得不承认,人生真是个不断自打脸的过程。
就是这一晚,聂铮听完全部,也觉得事情关键不在童延。
凌青华男友偷情是客观存在的事,即使童延这次不戳穿,凌青华难道就一直发现不了?凌青华为私事大张旗鼓地毁约本身就是不上道。
童延的错处甚至不在恶意,聂铮从不信以德报怨,童延反击不是错,只错在沉不住气。
但看在身手干净的份上,沉不住气可以原谅,他不带情绪地望着眼前的孩子,“你上去吧,明天把上次欠的抄完。”
童延一听说聂铮这回不罚他,笼在头顶的阴云顿时散去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是他对这男人本能的恐惧,别问为什么,从刘导的戏开拍不久就是这样了,大概是那奸妃讹传和几百遍八荣八耻招的。
妈的,真是越来越认不清自己在干什么了,他伺候大腿的觉悟到底还是缺那么些。
是的,靠人吃饭,自己什么感受不重要。这一阵子忙,跟金主交流“感情”的机会太少,眼下得补回去。
因此,被聂铮网开一面,童延没真走,而是把方凳搬到聂铮身边,坐得离男人更近了些。
他切切唤了声,“聂先生。”
聂铮一听他没事叫出这三个字就有不好的预感。
但聂铮没说什么,准备起身的腰背甚至重新稳稳地贴了回去,目光锁住男孩的眼睛。
果然,刚才还肆意飞扬的孩子换了个委屈的腔调,“奸妃那名可不是我自己招的,一来,肖白骅喜欢坐我脚边上,组里人都说我欺负他。二来,我写八荣八耻的两次,第二天早晨都意外受了点伤,组里人以为你对我做了点什么。”
话说到这儿,聂铮见童延抬起眼帘,小妖孽一双桃花眼在灯下光彩流离得果然妖异,像只亟待捕食的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