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沉的,给我抱着。”
“不沉,我拿得动。”柏黎云眼底闪烁着水光,就为这么一点关切就高兴坏了,推着吴月华往外走,还从夹缝中撑起一把伞为她遮阳。
上出租车的时候,柏黎云知道吴月华的内心依旧抵触,但仗着刚才那一点关心换来的勇气,不顾吴月华的反对把她抱上了车。
她推了一下发现根本推不开儿子的双臂,被人整个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到后座的时候,发现柏黎云突然沉了脸色。
他说话声音很轻,但足以飘进吴月华的耳朵里,带着心痛和自责地说:“妈,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极其可笑的是,这几乎是从柏黎云十四岁以后和母亲的第一个亲密接触,轻飘飘的身子甚至不需要使力气就抱起来了。
吴月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很多时候柏黎云同她说话,她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两人沉默的坐车回到了小区,柏黎云打开车门的时候半蹲下身子,让吴月华趴在他的背上,一步一步地把她背上了五楼。
他下楼去搬东西和轮椅的时候,吴月华看着家里一尘不染的桌子发呆,弯下腰拉开茶几的抽屉,取出一本泛黄的相册翻了几页。
那本相册已经有好些念头,里面没塑封的照片都开始褪色,她手指抚着照片上柏望生笑意盈盈的脸庞,和肩上骑着的五六岁的小柏黎云。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吴玉华迅速地把相册扔进去合上抽屉,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看着柏黎云单手扛着轮椅,另一只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
等收拾好出来,吴月华收拾好情绪,又冷着脸对他说:“你回靖州吧,我这里不需要人照顾了。”
柏黎云坐到她对面,从塑料袋里挑了一个饱满的梨子,一边削皮一边回道:“再等等吧,我现在无业游民,在哪儿待着都一样。”
“那就踏踏实实留在珙县,找份工作,然后娶个老婆给老柏家生个孩子。”吴月华说得很急,手藏在身后紧紧拽着,目光灼灼地盯着柏黎云。
柏黎云的刀停住了,静默了几秒后,又开始转动手上的梨。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到了沈燕青,想到了他还有一份未履约完成的合同,哑着声音说了句:“不行,靖州那边还有些事,等处理好了才能回来陪您。”
吴月华不肯接过他切好的梨,侧身躺着了沙发上背朝外不再搭理他,柏黎云起身把电风扇打开,调到了最低档位后转到了沙发的方向。
凌霄明的敲打终究是起了些作用,沈燕青再也没干过连夜开车跑到珙县去收拾柏黎云的疯事儿。《灭神》剧组在一个月后杀青了,沈燕青按捺不住兴奋的给柏黎云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明天中午就到珙县。
这一个多月两人电话联系都是在吴月华睡着以后,柏黎云每天等到沈燕青下戏的时候就溜达到院里抽根烟,然后主动给他拨过去听他讲这几天拍戏趣闻和烦事儿。
柏黎云自己不爱说,他和吴月华依旧是陌生又别扭的相处,讲出来实在不是什么让人听着开心的事。但好像沈燕青并不需要他说太多的话,只要能够及时给予他回应,哪怕只是几个字节都足够拂去他一天的疲惫。
月下的葡萄藤被夏风吹得纷飞,皂角树上的蝉完全没有因为夜幕而降低音量,电流声里传过沈燕青兴奋的声音,柏黎云却有些发愁的说:“珙县没有五星级的酒店,你来了怕住不习惯。”
“我不住酒店,住你家里。”沈燕青慵懒的声音在夏夜里像是一场清风,吹得耳朵里酥麻,他尾音拖长,甚至隐隐有撒娇的余味。
“别胡闹了,我家就一个破沙发,而且虽说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但你这也太早了点吧。”柏黎云惯会拿捏沈燕青,几句话就能顺他的毛。
“谁是谁的媳妇,我是你男人。”沈燕青心里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