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

一身简装的婢女出了宫向忠毅伯府去,匆忙赶到正是骄阳似火的时辰,也来不及受杯茶水,一股脑将如妃交代的话都说给了世子爷听。

卫洵听完满眼诧异:“且不说太孙是否当真属意阿峥,我也不过昨日才找了长姐表意,他何以如此快得到消息,又何以猜到长姐去昭阳宫的真正目的?”

云戎书院的事,他一个深居东宫的太孙可没道理晓得的!

那婢女也觉此事古怪,思索一会儿道:“奴婢也不甚清楚。奴婢只晓得,纳兰小姐是因五年前救过太孙性命才得以向陛下讨赏,去到云戎书院侍读,只是之后也未与太孙如何往来。可奴婢今日所见,太孙殿下瞧上去似乎与纳兰小姐十分相熟,实在……实在是交情匪浅的样子。”

卫洵闻言霍然抬首,一个极其古怪又大胆的念头闪过了他的脑海,他忽然问:“你方才说,太孙称阿峥什么?”

“奴婢听着似乎是个乳名,叫‘洄洄’的。”

洄洄……

他的手慢慢攥成了拳,一双桃花眼眯成两道极细的月牙。

倘使他没记错的话,有个人,也是这样叫她的。

……

自打那日从承乾宫回府,纳兰峥实在愁得发慌。

她的确感激湛明珩替她除桃花,却不晓得哪一环出了岔子,竟叫当日的事传遍了京城的权贵圈子。

用绿松的话讲,可谓是“皇太孙之心,路人皆知”了。

祖母欢喜得给她送来了一整套金光灿灿的头面首饰。父亲却很不高兴,说太孙这回做过了,日后等纳兰峥到了议亲的年纪,京城里还有谁敢上门来!

她觉得父亲有理,绿松与祖母的见地都太小了。湛明珩帮忙就帮忙嘛,非得那么大声势做什么,他倒不用愁,反正想嫁他的玉叶金柯一个个列成队连起来能绕京城好几圈,可叫她怎生是好?

当然,人家太孙除却未考虑她的婚嫁,旁的事倒还计算得精明。

二姐当日是哭回来的,可谢氏还未来得及找纳兰峥算账呢,就见谢皇后纡尊降贵来了魏国公府。姐妹俩促膝长谈一番后,这事就那么被算了。

纳兰峥甚至隐约感觉到,谢氏对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处处针对了。

皇后是如何说服了谢氏的,她不晓得,却知道这事一定跟湛明珩脱不了干系。普天之下能请得动当朝皇后替她出马的人,本就没有几个。

更了不得的是,云戎书院里头的人待她也不一样了。书院的先生倒是铮铮之辈,对学生素来一视同仁,可耐不住下人们皮子软,眼见得竟是将她当准太孙妃看了。

纳兰峥瞧着依旧成日被训得灰头土脸的湛明珩,再看那些对她行礼时都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去的下人,实在哭笑不得。

这些下人看她是准太孙妃,看嵘儿是准国舅爷,拼了命的讨好两人,却不晓得,人家皇太孙就在他们跟前瞧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