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因生她落了病根,整整七年无孕,多少迁怒于她,对她不如对旁的姐儿好。故她自幼生性怯懦,略显卑微,遇人遇事皆小心翼翼,倒与幼年的顾池生有些相似。
纳兰峥存了前世记忆,便儿时再受冷落也依旧明朗,不会真成了多愁善感之人。可纳兰涓却不是。虽说后来家里添了峻哥儿,谢氏对她缓和不少,却性子已养成了,再改不过来。
纳兰峥是真有些心疼,索性如今有顾池生待她好。
问完了这些,她记起姨娘说的画,便出言向弟弟讨要。纳兰嵘大大方方地,一股脑将三十几幅皆给捧了出来。
倒是十分逼真,也将她画得极好看。画里头各式各样的情境都有,她在小厨房里头做点心的,在书房里头念书的,站在小杌子上搭葡萄架的。
她不觉莞尔,一面翻看一面听弟弟讲。这才晓得,或是龙凤胎着实有些奥妙在里头,弟弟一直隐约知晓她还活着,只因猜测事关要紧,谁也不曾告诉。
纳兰峥正夸着他呢,忽然瞧见一幅着墨风格略有不同的。
画中的她坐了一方木轮椅,靠在桌沿边,手里头捻了颗玉子,咬唇皱眉,似在思索如何破局。
她略一愣神。此画所作,似是她在父亲书房与顾池生对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