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太医倒没笑话容仪,只抚着胡须笑眯眯的,人老了不免又唠叨了几句才走。一家人恭送至门口,回春堂的大夫被隐晦的训了一顿也很不好意思的溜了。
罗衣也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是一路折腾回来累着了。吃了药第二天一点事没有,起身回本家给婆婆磕头去,容仪拦不住又见她状态还行,只好跟着去了。先在太夫人院子里磕过头,又跑到祠堂,容仪去上了一炷香,顺便把两道嘉奖的圣旨供上,罗衣在祠堂外磕了头,才折回太夫人院里闲话。
太夫人这几年过得很舒服,庶子出息她脸上有光,嫡亲的孙子更是人人都说好,慈祥程度直逼先太夫人。见到罗衣折回来就扯到旁边坐着:“可怜见的,比往年瘦了好些。也憔悴了,日后可不许谋外放了。”
罗衣笑道:“老太太放心,我们这也是当外祖父祖母的人了,哪还能到处跑呢。听说大侄儿媳妇生了一对双胞胎?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还是老太太有福气。”
太夫人笑笑:“来,老大媳妇儿,快来给你婶子磕头。”
罗衣道:“这可使不得,我今儿来的匆忙,见面礼还没准备好呢。”
大太太笑道:“信她!媳妇儿只管磕头,她没见面礼,直接拆了她的簪子镯子便是。”
大奶奶带着二奶奶就真朝罗衣磕头了,罗衣故作小气状赏了几样见面礼。大太太笑的不行:“你可真是几十年还是这么孩子气,长不大似的。大姐儿都比你稳重。”
太夫人道:“这多好,热闹!我不嫌你吵的慌,得闲就来陪我。你这回回来了,该给我孙子找媳妇儿了吧?”
罗衣回道:“他主意正着呢,非要考上秀才才肯找。我是拿他没办法了,横竖是男孩子,也不怕耽误。”
大太太接道:“如今你们还叫小名呢?他也大了,该叫大名才是。”
罗衣笑道:“他才不呢,说小名乃父母所赐拳拳爱意,,怎可让父母长辈改口?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还说同学里还有叫大狗二狗的呢,我也就索性懒改了。”
太夫人噗的笑出声儿来:“说起虫子,他那古板样哦,到底像谁呀?他几个弟弟见着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乐死我了。”
罗衣也笑:“像他二舅,我们在娘家时,兄弟姐妹也悚我二哥来着。螃蟹早产,小时候身子骨不大好,不免娇惯了些。他爹又纵着,惯的无法无天。前儿刚到家就被他哥收拾了一顿,可老实了!哎呦,我可不用操心了。”
话题被岔开,太夫人又问:“你二哥做什么呢?”
罗衣道:“在礼部混着呢,官职不大,求的是留京孝敬父亲。”
太夫人点点头:“你娘家的孩子个个都好,越发兴旺了。前儿定西伯夫人也把儿子丢外头吃苦去拉,还是你们家的人会带孩子。如今我算知道了,当父母的狠下心才好。那年看着静哥儿手腕上坠着石头写字,把我心痛坏了,只管找你大嫂的不自在,好在你大嫂不记仇。”
大太太笑道:“老太太可是糊涂了,我们本就没仇,哪来的记仇呢。”
“呵呵,是我糊涂。”说着太夫人也有点累,大太太带着罗衣悄悄撤了。
走到大太太的院子,妯娌俩相对一坐,大太太就流下泪来:“一去就是十几年,我寻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容易听着你们回来,才第二天就连夜请大夫,你也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罗衣也有些伤感,她与大太太相处还是很好的:“好嫂子别念我了,我还没去娘家呢。回头耳朵都起茧子了。”
大太太摇头:“我要是范家太太就直接抽你一顿,可惜我不是呀,我等着看你被教训。”
“没天理了这是?我还没好利索呢。”
大太太点了点罗衣的额头:“你呀你!”妯娌俩又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