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我,声音冷硬,“假如先生要有什么动作,他会带我去。”

“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

“我曾经在李督察的车里安装追踪器,”阿海说,“很长时间没有用了,昨天才启动。”

原来是跟踪了李译。

确定张明生没有要对李译下手,我如负重释,仰倒在沙发上,片刻,我开口:“刚才,对不起。”

经历和性格不允许阿海背叛,交情和道德又折磨着它,他夹在中间,已经左右为难许多年。

阿海没有应下我的道歉,他始终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灰尘说:“如果是几年前,你问我先生在不在乎可可,我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现在……”

“我有很多兄弟,小时候,大家都在一起玩,很快乐,很开心,我看先生和可可在一起,有时就好像两个孩子,但有的时候,”阿海讲,“他好像真的在学习怎么做一个父亲。”

“很不可思议的,太太,别看他什么都做得好,但他在做父亲这方面的天赋,还不如我乡下没读过书的老爹,他学得很慢,很笨,我想他的生活里没有这样的榜样。做一个父亲不像学游泳,能救自己一命,大多男人有了孩子,只要会一点表面功夫,就会被很多人夸奖了,但,先生,他好像真的在很认真地学,”阿海说完走到门前,他说:

“做丈夫也是。”

我捂着脸,感到自己的睫毛在手心里眨动。

“我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太太,他对你不够好,很多不好,我只是觉得很遗憾,”阿海打开门,他讲,“但说到底,我也不知道在遗憾什么,所以也不必说了。”

踏出门时,阿海补上了最后一句,他说:“于sir,看到你那天跑起来,我的心跳得很快,我是真心祝福你飞远的,最好跑到天涯海角,谁也找不到你,但我也希望,你不要那么孤单。”

“你和先生都是。”

说完,阿海出门了,他关门很轻。

我愣了半天,火气突然冒出来,朝门丢了一个靠枕:“这些话你怎么不讲给张明生听!是不敢吗!是不是也怕他杀了你!”

然后我迅速瘫软下来,大口呼吸,直到电话响起。

接听起来,是李译。

我一把手机靠近,就听到他在那边火急火燎地大叫:“师兄,我抓到了几年前一桩凶杀案的凶手,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猜不到是谁,那大概不是张明生。

听到他没事,我松了一口气,虚弱地答腔:“是谁,和我们认识吗?”

“当然认识啦!”李译在那头扯着嗓子喊,“就是你那个小白脸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