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春天暖中带凉的微风,夏天潮湿的泥土味道,秋天树下的枯叶,冬天冷冽的风雪。年年都是一样的,年年又都是不一样的,物是人非应如是。
庄若荷听他提起从前,也是感慨万千:“白驹过隙,岁月如梭。感觉昨天你们还是没我高的小孩子呢,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大了。还总是想把你们当小孩儿看呢,你们却已经是比我厉害的成年人喽。”
三人边吃饭,边断断续续地说些从前的事,场景温暖又和谐。
一阵争吵声伴着小孩子的哭声突然传来,打破了气氛。
是对门的一家三口。
符玉辰高中毕业后从这搬回了市中心,对门的房子就随便租了出去,要不是这么一下,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处房产。
见符玉辰有些微怔的表情,庄若荷解释道:“对门那小两口经常吵架,一吵就把孩子吓得哭,也是可怜。没事,该聊聊咱们的,不用管。”
“经常吵啊?要是有时候半夜也这么闹,你能休息好吗?。唉,当初要给你买套别墅你不要,让你和我一起住也不同意,非要守在这,多烦心。”舒阳最是注重睡眠,赶忙表达对母亲的关怀。顺便嘟囔了几句自己的不满。
被这话一点,符玉辰也开口道:“要不那房子我就不往出租了,让您住得舒服点。”
庄若荷赏他们俩一人一个白眼:“你们俩可拉倒吧,大惊小怪的,就算吵还能天天半夜吵?再说,我哪就那么娇贵了。这么大个城市,有几个人住得起别墅啊,大多数人不还是在这种环境住。我就是习惯嘈杂,我就是喜欢热闹。住大别墅,去邻居家串个门都得走二里地,岂不是要憋死我。
玉辰你也是,别拿蚊子腿不当肉,租金不是钱啊?
对了,我前段时间扫了眼财经新闻,好像看到……你家公司出事了。是有这么回事儿吗?怎么样了?”
符玉辰和舒阳皆是一愣。和方甫宁吃饭那天过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这个雷区,可无论和谐相处了多少天,这事到底还是个坎,是扎在心底的一根刺。
庄若荷见他们神情忽然一变,心里也跟着一紧,小心翼翼地追问:“怎么?很严重?”
符玉辰赶忙调整好表情:“没有没有,早就解决了,要不然我也没空闲到这来蹭饭呀。”
“真的?”庄若荷半信半疑,“那你们俩刚刚突然那么严肃干嘛?吓我一跳。”
“因为当时情况确实挺严重,乍一回忆起那段艰苦岁月有点感慨。”舒阳随口胡诌,往回找补。
符玉辰也跟着圆:“对,确实是。当时要不是阿阳帮了我一把,我可就真惨了。”
“没有没有。”舒阳笑得心虚,还要演出一副故作谦虚的活宝样。
两人半遮半掩,半真半假,一唱一和,总算是把庄女士糊弄了过去。
一顿饭在惊心动魄中结束了。
饭后,岳鸣一个电话把符玉辰这个翘班的老板召唤回公司处理加急文件,留下庄若荷舒阳母子俩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