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倾的鞋码。
他怔在原地,连手都在颤抖,说不上是期待还是什么,连忙挪步到客厅,打开了灯,看向沙发。
灯光下云倾裹着毯子蒙住半边头,如猫般蜷睡在沙发上,头发堪堪到肩,额前的发遮住半边眼帘……那副安睡的模样,就像回到了几年前一般。云倾任务繁重,常常一回家就倒在沙发上睡了,每次都是他将云倾抱回床上。
受光线刺激,云倾身体微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撑起半身,与痴愣在原地几乎瞳孔都在震颤的宇文衡对视。
“啊,终于回来了……”
云倾半梦半醒,轻飘飘朝他笑了笑,甚至挥手示意他靠近点。
宇文衡手还按在腰间电击枪上,闻言才彻底回过神,几欲泪泣的眼也被迫燃起狠色。
“你,不许动!”
云倾闻言眨眼睛,偏偏缓慢地在沙发上靠坐了起来,对宇文衡微笑道:“谁教你这样和师父说话的?”
怎么还有脸说自己是他师父?!
宇文衡将枪掏出,对准了云倾胸前,心知自己不敢也不会下手,却还是紧张到肌肉发紧,强迫自己凝住视线盯着云倾。
真的好久没有见面了。
他心中不合时宜地冒出这句话……云倾笑着看他,半分惧意都没有,像是吃准了他不敢动手一样,甚至在看到他掏出枪后还起了身,不紧不慢地走向他。
宇文衡面对着迎来的云倾,很窝囊地退后了一步。
被电击枪击中后很痛苦,甚至有丧命的风险,他不敢开枪,又对云倾此刻挑衅般的靠近而羞恼,干脆咬牙迅速收了枪,准备单靠武力制服云倾。
这两年里他训练得比往常刻苦十倍,就是幻想着有朝一日重见云倾时,可以亲自捉拿下他,问他为什么要去敌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卧底,曾经那些话是不是都是骗人的……
心不在焉又有所顾忌,他还没使出一招半式,只看到云倾闪身朝他笑了一下,肩颈处传来剧痛,登时眼前昏黑,身躯软瘫。
失去意识前,云倾接住了他半身,好笑道:“你个徒弟还想赢过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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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先看到的是客厅天花板,宇文衡颈边隐隐作痛,刚想伸手去揉,才发现自己两手都被牵至头顶拷了起来,手铐链子绕过沙发柱角,他正躺在铺着条毯子的瓷砖上。
好歹毒的一个姿势!宇文衡被强锁在地面爬不起来,两手也挣动不开,视线范围更是有限至极。
窗外传来微亮光线,现在应当还是早晨五六点的时候。他在地上挣扎许久,正准备大喊云倾时,头顶沙发上垂下一手,将掌面轻轻盖在了他眼上。
云倾打着哈欠道:“你不累吗?先睡一觉,起床了咱们谈谈。”
宇文衡丝毫没被安抚到,反而更加恼怒:“你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来我家,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云倾打断道:“房子首付是我付的,这也是我家。”
“你要是不想休息也行。”
两人朝向相反,云倾从沙发边探出上身,低头捧住宇文衡两颊,就这么注视他,宇文衡顿时不知所措,在两人视线相触三秒后就脸上发热,可只要他一想偏开视线,云倾就朝他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拍一掌,惹得他又愤愤盯过来。
云倾看他许久后终于张口,宇文衡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大事,没想到云倾认真道:“一点没变,看起来还是挺傻的,嗯……长胡茬了记得刮干净。”
宇文衡脸上爆红,大喊:“你干什么?!滚开!”
云倾最爱看他这样子,笑出了声,又突发奇想,将头再低下了点,吻住宇文衡微张的嘴唇。
从宇文衡眼前看,只能见到云倾纤白的颈和一点点衣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