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样的修为他也足以睥睨四方，三界之内敌手屈指可数，以是云倾走进这片领地时丝毫不惧，夜间继续赶路。

……话说好久都没管过宇文衡这小子，现在既然已经大致摸清华景方位，也不必再叫他到处找。

云倾两指抚在耳坠上，传音给宇文衡：“在干嘛？”

宇文衡几乎秒回：“师尊放心，我还在找！有头绪了！”

这片地方杂草多，树木少，周遭景物一览无余，虽然除自己声音外一片死寂，却勉强能让人安心。

才这么想着，云倾便在杂草中踩到软物，他低头蹙眉蹲了下来，就着月光看，边道：“你不用找了，我这边快了……”

这是……蛇蜕？

“师尊，你现在在哪里？”

“我……”

脚下土层此刻忽而松动破开，云倾心下一紧，身躯猛然下坠，连忙召剑，却想起那剑送给了莫风，只好将斗笠丢了出去，勉强改御剑为御斗笠，安稳落地。

“师尊？”

云倾默默掐了传音，黑暗中传来窸窣声响，一双细长的蛇瞳闪着寒光，正与他幽幽对视。

好巧不巧，也是个半步化神。

蛇首巨大，两臂难抱，云倾见蛇垂着脑袋缓缓挪到他身前来，朝他吐出蛇信子，笑道：“都离我这么近了，还认不出我吗？”

蛇信子缠在他腿上一圈后收回，那蛇靠了过来，缩小了身躯，又用尾巴缠上了他，用笨拙的人声回：“因为，有些……看不清……”

想起云倾先前说过他化人形的模样好看，那蛇回忆起变人形的方法，好不容易将上半身变了样，尾巴和舌头却一时变不过来。

螭离探出信子，抱歉回道：“太久，没见，快忘了，变，和人话……”

那双兽瞳甚至还是冷冷竖着的，脸上也覆了几片蛇鳞。

云倾腰下皆被缠住，给宇文衡回了个“待会儿再聊”后又看向螭离，心情有些愉悦，道：“确实许久不见，你都快化龙了。”

鳞甲冰凉，云倾抚摸蛇腹，惹得螭离将身躯移得更近了些。

这样的修为勉强足以与他匹敌了……

螭离不熟练地移动两臂，握住云倾一只手，吐着舌缓慢问：“……你是，来，双修吗？和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