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尘一连躺了几日才彻底清醒过来，他腿上与颈部的伤已经不可逆转，纵使云倾中途跑去仙域问各个相识的仙医，也终究没找到恢复之法。

双腿落下残疾还从此无法言语，竹尘清醒后反而更加痛苦。他知道自己是被误扯进了江湖恩怨之中，也知晓这不是莫风的错，可依旧难以接受，每当莫风前来探望他时他都闭眼假装休息，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

既然竹尘不接受莫风，那段时日里只好由云倾来照顾他。对于看护重伤在床的病人这件事，云倾已经十分有经验，当年他照顾飞升失败的华景就是如此，连半夜都会睡在床边。

就因半夜他也在，所以知道每日夜半时分莫风都会来这里，先是将他轻抱至隔间小榻睡下，再守到竹尘床边。

房内未燃灯，竹尘从来以为夜晚照顾自己的是云倾，平日对云倾越发感激，慢慢开始用纸笔与云倾交谈。

云倾看着莫风竹尘两人关系如此，本想告诉竹尘夜晚之事，却遭莫风拒绝。

彼时的云倾无情道被毁还没多久，虽然不知道莫风怎么想的，但既然如此，他也懒得管，只想快点把人治好后让莫风帮忙找华景。

莫风有时会和他交谈许久，最初基本围绕竹尘伤情来谈，后来便开始聊些江湖事，想来也是一种试探，看云倾是否真为初入江湖之人。

云倾自然不惧，他才下凡域半个月，莫风说的一些话他连听都听不懂，只能勾唇点头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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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风看他反应，大致确认云倾真是个身怀绝技的“云游道人”，戒心放下许多，后来云倾提出要他帮忙找人时也是欣然答应。

本来两人可以就这样慢慢发展成单纯的利益交换关系，他治莫风义弟的伤，莫风替他在江湖之上找华景，可坏就坏在某日云倾无情道旧伤复发，原先用灵力强压下的性瘾又隐隐冒头。

偏偏那时还是在夜半。云倾伏在竹尘床侧，才刚发现自己灵流不稳，莫风便推门而入靠近了过来。

以往云倾都是假寐，任由莫风抱起，这次他却呼吸紊乱得根本装不下去。

莫风感知到他的异样，疑惑中将他拎抱起来，云倾靠在他胸口，一时连话都说不出，全身为压住灵力而颤抖着。

都怪华景……好想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云倾神识有些混沌，眼前景象影影绰绰，他分明记得现在是莫风抱着他，抚摸他的额头看他是否在发热，可看到的却是华景的脸……

莫风问：“道长……你还好吗？”

华景笑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滚……去死……

云倾胡乱抓紧莫风胸前衣物，强行让自己清醒片刻，喘息道：“放手。不对，别放手……我还好……没事，躺下就好了。”

莫风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病状，只好如云倾所言，将他放在往常那张小榻上。

云倾蜷成一团抓挠起被褥，莫风放心不下，点了盏小灯在旁边守着，好不容易见云倾稍缓过来，神色清明了些许，立马问：“道长，你怎么了？”

啊……

他的五感因灵力不稳而被削弱，莫风嘴唇一张一合，他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华景弄出来的性瘾又要犯了，还是在旁人面前……

“我没事……”云倾气息混乱，颊上已经爬上情热，有些难耐，“……多谢。”

莫风见他脸上潮红，又将手抚在他脸侧，被这迅速升高的热度一惊，问：“这是，着凉发热了吗？”

为什么摸他……

先前被他积压下来的欲念找到机会一次全冒出了头，他现在敏感的要命，光是被人碰了一下，腿根筋肉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云倾手上无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