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把这些人?重新分组,重新分配任务。
窗外落日西?沉,眨眼间就成了夜色的海洋,主路上川流不息的车灯连成猩红的灯笼串,让易思龄想起过年时?,谢园点燃的上百盏花灯。
布置精致的办公室里点着温馨明?净的水晶灯,四周很安静,桌上打领带的狮子玩偶威严却温柔,沉默地陪伴她。
这是易思龄人?生中第?一次加班。之前从来没有过,不可能有。
谢浔之给她开的工资是一年三?百四十万,外加百分之五的分红,是福娃娃历任CEO的最高薪酬,她轻轻哼,就是便宜老古板了,三?百多万,还不够她一个星期购物的花销。
她工作时?大部分都很认真,偶而开小差,托着腮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指尖那支深紫色星月钢笔被她吊儿郎当地转出残影。
谢浔之走到福娃娃的办公区,看见里面灯火通明?,唇边不由地勾起笑,有些无奈,不接他电话,不回消息,居然是在加班。
他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心情颇为沉重。
谢浔之环顾这里的办公环境,自然是没有顶层宽敞宁静。易思龄的办公室在过道?里面,四周落地窗上贴着半人?高的磨砂膜,看不清室内,只能看见最顶上那盏水晶灯,明?灿地亮着。
他放轻步伐,锃亮的牛津皮鞋稳重地踏在地毯上,脚步声?销声?匿迹,走到易思龄的办公室门前,他没有敲门,径直推门而入,动作轻柔,似乎不愿打扰她。
但这未免有些虚伪。
都进来了,怎么是不打扰?
易思龄没有察觉有人?进来,还在奋笔疾书?,21K黄金笔尖在纸上发出唰唰的声?音,安静的小空间里,全是她的标记和香气?。
谢浔之这两天在北城考察,没能来得及第?一时?间欣赏她的新办公室,此?时?打量着四处花里胡哨的布置,很难不笑出声?。
是她的风格。
那幽微地,几乎是涟漪一般的低笑,从鼻息里散出来。
钢笔倏地停下,墨水渗出来,易思龄抬起头,正正对上男人?沉热的眼神。
刹那间,心跳接近停止。
“你怎么来了!不是今晚要住在北城?”她的表情出乎意料,看见他很惊喜。
谢浔之为那一刹那的惊喜而柔软,路途的疲惫被她清脆动人?的声?音一扫而空,快步朝她走过去,把人?一把抱进怀里,揉了又揉。
她今天穿着一套浅灰色条纹西?装,利落
飒爽的垫肩,里面搭配飘逸蓬松的紫色蚕纱衬衫,一枚硕大的蝴蝶结系在领口,手上耳朵上皆是珠光宝气?,一如既往地漂亮吸睛。
谢浔之隐隐听到很多有关易思龄的话题。
说易思龄如今是整栋蓝曜大楼最靓丽的风景,不少员工都故意去二十七层偶遇她,甚至出了她的穿搭锦集,每日更新。
只要是易思龄在食堂吃过的菜,绝对性一扫而空,连那台乖乖停在专属车位上的红色法拉利座驾都成了打卡风景点。
没人?能把一个破班上成女?明?星出街,她可以。
大家总是喜欢看她,研究她,关注她。
“提前回来了,想你。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不接,栗姨说你没回去,我猜你应该在这。”
易思龄这才想起来她把手机开静音了,被他那句自然到天经地义地“想你”弄得脸红,嗔怪地推他,“我认真工作呢,你就喜欢打扰我。”
“是很认真,老婆。比和我在一起还认真。”谢浔之口吻散漫,亲了亲她耳廓。
易思龄被他弄得双腿都酥麻,连忙推开他,义正言辞地拒绝男人?的诱惑,“不要打扰我。我还要加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