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话题是围绕易思龄。
易坤山虽说嘴上很放心,到底是怕易思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委屈,又忧愁易思龄这一生到底该怎么过。
他?总有一天是要老去?,光靠乐龄一个人如?何撑的起。
“你说她天天这样懒这样玩,能玩一辈子不成?浔之,我说实话,从最开始,我是属意昭昭来接班的,她毕竟是我第一个女儿。从小我和?她妈妈就在各方面培养她,读什么学校,上什么课程,见什么人,交什么朋友,我都替她规划得非常完美,当然,她也很争气,剑桥就是她自己考上的,这件事我太骄傲了。”
“不过我最后悔的也是这件事。不该让她去?伦敦,认识一帮上天下海的狐朋狗友,把?她整个人都带野了,又是开飞机又是骑摩托车,你知道吗,她还玩高空跳伞,从飞机上跳下来的那种,把?我吓得心脏病都出来了。毕业了也不想回来,不是我和?她妈把?她从伦敦抓回来,我看她还要在那边玩几年。”
易坤山说起这个就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易思龄拖到面前,揍她一顿。
“若是她在京城还天天犯懒,浔之,你别惯着她,让她自己找点事做。”
谢浔之握着温烫的茶杯,若有似无地?失笑。
“荒唐和?刺激的味道。”
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伦敦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荒唐刺激的恋爱,而是荒唐和?刺激的人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
谢浔之能想到,易思龄的童年一定是和?他?一样。一样的枯燥,一样的无聊,一样的冗长,一样的循规蹈矩,被家族和?使命安排好了所有。
但是他?没有挣脱,也从未想过挣脱,他?的使命感和?责任心让他?永永远远都会这样走下去?,肩负起家族,承担起使命,把?自己化成一块奠基谢家百年兴旺的砖石。
他?要做一个所有人眼中完美的集团领导人,要坚毅,要强大?,要肃穆,要庄严,要受人尊敬。
任何个人主义自由主义都是不被允许的。
倒也没人问过他?喜不喜欢,他?自己也没有,他?觉得他?喜欢,习惯了,就喜欢了。
他?们同样是去?了伦敦,一样的分水岭,却分出不一样的人生。
谢浔之记起一件很小的事,快要被他?遗忘。回国前夕,朋友曾拉着他?一起去?玩高空跳伞,在一万五千英尺的高度上纵身一跃,看雪山峡谷和?广阔的梯田。
朋友把?那种刺激和?自由的多巴胺描述得天花乱坠“So amazing!Xun!你必须去?!”
谢浔之没有英文名,认识他?的朋友都叫他?Xun。
那年他?二十一岁,正是追求刺激和?荒唐的年华,虽说他?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出格的事,但鬼使神差,被朋友怂恿了报名。瞒着梅叔,他?驱车两小时到跳伞基地?,听教练讲解,换上装备,等待坐上直升机。
不知是哪一环出了错,远在京城的谢乔鞍得知他?要高空跳伞,打来电话斥责他?没名堂,玩这样危险的游戏,万一出事,他?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他?的生命不是他?自己的,是家族的,是集团的,是所有人的。
“浔之,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为了这几分钟的刺激,值不值得冒这个险。”
电话挂断,他?穿着沉重的不合身的跳伞服,站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眺望着远处。也不知想什么。
其实非常安全?,这家跳伞俱乐部在近二十年里没有出过任何事故。谢浔之最后还是决定放弃,父亲说的没错,为了这一瞬的刺激,不值得冒险。他?也没有多想体验那是怎样的amazing的刺激。
他?回到俱乐部,换回自己的衣服,发动那台越野,如?何来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