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又怎样?我没有不高兴啊,不过是夫妻之间的小?乐趣,这有什么,笑笑就过去了。”易思龄仰头?看他,清凌凌的眼睛眨了眨。
谢浔之维持温柔的笑意,嗓音沉敛,带着迷人的磁性?,他循循善诱,“你可以踩我,或者咬我出气。”
偏不。不踩他,也不咬他。易思龄有预感,他会很爽。
就不能让他爽。
易思龄巧妙地转身,从他怀里摘出来,一边撑懒腰,一边懒洋洋地走到那?张和易公?馆的衣帽间一模一样的景泰蓝奢石长桌前,那?上面堆满了礼物。
“这个羊驼绒娃娃是送给宁宁的,她会不会喜欢?”
“会。”
谢浔之不紧不慢跟上去。
“小?起是玩赛车的,我给他挑了头?盔。”
“他会喜欢的。”谢浔之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桌面,“其实不用对他太好,他喜欢得瑟。”
话题不知不觉来到了新的。
易思龄看他一眼,“送妈妈的是宝珊阁的旗袍,还?有这个,送爸爸的雪茄。梅叔说爸偶而抽这个。”
“还?有这个,给小?炸鱼的,我感觉她会喜欢粉碧玺。”
她把礼物从头?到尾介绍个遍。前去港岛参加婚礼的人都有礼物,甚至是梅叔,陈慧都有。唯独他没有。
谢浔之眼眸沉黯下?去,下?颌绷得很紧。易思龄罕见地没有跟他闹脾气,也没有咬他,踩他,没有看他,更没有想到他也需要一份礼物。
她亲手送的礼物。
不知为何,谢浔之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钝钝的,微微下?坠的失重感,以及她并不关注他的失落感。
好在他向来是控制情绪,甚至是玩弄情绪的高手,他把一点点苦咽下?去,微笑地看着易思龄:“老婆,我也偶而抽雪茄。”
易思龄点点头?,“我知道啊。你说过,你不抽烟,抽一点雪茄。”
她
记得。谢浔之绷紧的下?颌线柔和下?去,微笑也进?到眼底,他笔直地看着她:“你把所有人都想到了,为什么想不到还?有我。”
“我也想要你送的礼物。”
“新婚礼物。”他一字一顿强调。
诚然?,他并非要故意欺负她,惹她闹小?脾气,是她眼睛里装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好玩的,这些东西分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在飞机上,她有栗姨和花花在,她就能全?程三?个小?时都不理他,把他当?空气。
送她王冠只能让她高兴一天,维港的烟花只能让她快乐一晚。她见惯了好的,贵的,珍惜的,他甚至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取悦她。她是浮华世界里的花花蝴蝶,要想得到她的全?部,太难了。
她连梅叔都装在眼里,给梅叔送了一台最新款的缝纫机,甚至有贺嘉语的碧玺项链,闻余杭这个狗东西也有一台碳纤维超级游艇模型。她为每个人都用了心。
他像一个故意做坏事的小?孩,试图引起她的一点注意。谢浔之现在才发觉自己想出来的吸引她注意的方?法糟糕透了。
他保持平和的神色,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不想要别的,就想要她看着他,多?看着他,多?想到他,不要那?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不要才新婚一周不到,就能和他共处在同一空间时,把他完全?晾在一边。
易思龄哪里知道谢浔之心里一连串复杂而隐秘的想法,只是被他这样一提醒,这才恍然?,她把谢浔之给忘了。
她真是…这脑子…妈咪说她有时聪明又是糊涂,果然?说得没错。
谢浔之送了她玫瑰王冠,送了她维港的烟花和祝福,而她还?没有送过他新婚礼物。
“Sorry,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