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刚飞不到一个小时。”
七点?。
“晚上?早上?”易思龄呆呆地。她睡了这?么?久吗?
谢浔之想笑又觉得无奈,她怎么?智商掉线了似的,沉默了片刻,才说:“晚上。”
他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像是在做研究,“老婆,我昨晚有撞你的脑袋吗?”
“………”
她顿时涨红脸,推了谢浔之一把,把脸偏向一侧,声音很小,“老变态,你走开。”
她没有忘记昨晚的那些画面,也不可能忘记他来来回回就在她耳边说那几句老土的情话……土死?了。
谢浔之捏住她的手,起?身坐到她边上,压低声音:“疼不疼?”
易思龄不说话,恶狠狠地盯着他。
谢浔之笑,忍住不去捏她的脸,“我找医生开了药,要?用一支吗?”
清凉消肿的药,一支一支的,上药的时候需把药推进深处。
易思龄:“……谢浔之!”
“嗯,我在。”
“那不然先?吃点?东西?”谢浔之把一旁的新拖鞋拆开,放在她脚边。
易思龄不想理他,尤其?是见谢浔之精神抖擞的样子,总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春风得意?。就这?样和?他顺势而然地发生了最亲密的接触,实在是令她有些恼恨,昨晚就不该迷迷糊糊答应他,便宜这?个老古板了。
易思龄趿上棉麻拖鞋,一把掀开羊绒毯,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双腿发软,膝盖窝里仿佛一团流沙,没站稳,直直朝谢浔之怀里跌去。
“…………”
谢浔之顺势抱她满怀,语气正经,沉沉说:“先?吃东西,然后上药。”
“或者你需不需要?去洗手间?我可以抱你。”
他非常绅士,沉稳的,温和?的语气里压不住那一丝过分餍足的愉悦。
易思龄气得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旧痕叠新伤,谢浔之笑意?不变,把这?些微不足道的痛敛下去。
被她咬一咬,抓一抓,还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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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骗又哄上了药,厨师把餐食备好?。
飞机上的餐食也很精致,准备的食材偏海鲜一类,因为烹饪方法受限,加上厨师是日本人,菜品带着很浓的日式风。
谢浔之在饮食上非常传统,不贪生冷,不吃刺身,是那种连吃个鸡蛋都要?煮熟煎熟的男人,所?以对日料完全不感兴趣。
他看着易思龄吃着那一份三分熟的和?牛鸡蛋丼饭,流动的蛋黄液裹着完全没有烤熟的肉,送进嘴里,他眉尾很轻地一挑,敛了敛眸光。
很快,厨师推着小餐车来到两人边上,餐车上摆着一段新鲜的蓝鳍金枪鱼,距离从大西洋将其?钓起?再到上桌,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厨师现场将金枪鱼的各个部位分切下来,按照不同的做法,现场烹饪。
“这?个鱼吃着挺新鲜呀,你怎么?都不吃?”易思龄吃完自己的,望着谢浔之碟子里,一口未碰的刺身。
谢浔之把自己这?份推过去,放在她手边,笑了笑:“我喜欢吃做熟的肉。”
易思龄惊讶,可是很多肉做熟了会丧失风味,譬如?上等的和?牛,三分熟是最好?的。
她转了转眼珠,看见谢浔之面前那份又老又柴的七分熟和?牛,忽然说:“谢浔之,是不是你比较土,不接受有些肉可以吃生的?”
谢浔之实在是有些心梗,幸好?这?个厨师听?不懂中?文,没有丢脸丢到海边小国。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看着易思龄,“我只喜欢吃一种鲜美的生肉。”
“哪种?”易思龄好?奇,嘟囔着说,“好?东西你也不分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