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峰一张脸喝得通红，嘟囔了一句别闹，翻了个身，一巴掌打到了旁边睡得正香的元祈脸上。

啪一声。

听得程妄言都替他脸疼。

元祈被打得睁开了眼，脸颊上挂着个巴掌印，睡眼惺忪地抬起头。

见一个男人站在面前，还没看清他的长相，元祈就脱口而出地唤了一句阿言。

程妄言敷衍地应了一声。

听到回应，元祈眼睛一亮，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喝得上头，手软脚软，光站起来就费了不少力气，膝盖还磕到茶几发出了一声巨响。

程妄言看不下去，伸手扶了他一把。

元祈稳住身形，立马握住了男人的手，眼睛亮亮地凑过去，“阿言。”

“你换新衣服了，好看。”

他口齿不清地吐着字，没说两句，身体又开始摇摇晃晃。

程妄言低头看了看自已还没来得及没换下的保洁服，手指抵住元祈的额头不让他靠过来，无语道：“你哪里看出来这衣服好看了？”

元祈拧着眉思索了一下，笑出一口大白牙，“只要阿言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程妄言点头赞同：“那倒是。”

【……】

【醉鬼说的话你也信。】

程妄言扬了扬眉，嬉笑道：“他说的是事实，我为什么不信？”

137想反驳，但对上程妄言那张脸，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点。

长相确实无可挑剔，只可惜长了张嘴。

它心里偷摸地蛐蛐道。

“阿言……”

站在他面前的醉鬼又叫了一声。

程妄言下意识抬头，对上了元祈的眼睛。

清澈见底。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元祈已经醒酒了。

但看他一副摇头晃脑站不稳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像。

“阿言。”

他又叫了一声，微微弓着腰，凑近程妄言。

“你真好看。”

元祈断断续续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他的眼睛很亮，即便是喝醉后说的话也让人觉得诚恳。

见程妄言没动，元祈大着胆子搂住他，视线落在他红润的嘴唇上，一点点靠近。

在即将碰到的时候，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脸。

程妄言制住他，似笑非笑道：“你想干什么？”

他没怎么收着力，元祈被他掐成了鸭子嘴，表情透露着迷茫。

“我饿了……”他上下嘴唇艰难的张合，含含糊糊地说道。

看起来醉得厉害，眼神逐渐涣散，嘴里只一遍遍嘟囔着饿了。

程妄言观察了一会儿，眼底的冷意褪下，松开手，笑骂道：“你饿了离我这么近干什么？我又不能给你填饱肚子。”

“那我要睡觉。”

都说醉鬼不好沟通，元祈喝醉了却意外地好说话，松开程妄言，自已又踉踉跄跄走到了沙发上，往那一趴，不动弹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他想亲你。】

“你还真别说。”程妄言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感到恶寒般地哆嗦一下，“我刚才也是这么以为的。”

接二连三被男人表白，他都快成惊弓之鸟了。

看了眼沙发上趴着的两人，程妄言用着仅有的那点良心拿了两条毯子给他们盖上，脱掉保洁服朝着浴室走去。

咔嚓。

浴室的门合上，没多久传出了朦胧的水声。

原本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元祈缓缓坐了起来，扭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又看了看身上的毯子，把脸深深地埋进薄毯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