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程妄言脸不红气不喘，从兜里掏出手机随便翻两下，点出一张照片给保安看。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一个是程妄言，另一个看着年龄不大，十四五岁的模样，虽然青涩，眉眼却和沈玄之如出一辙。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这刀倒是一下没落到程妄言身上。

六年前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

保安看了两眼照片，心里的疑虑打消一半，但还是带着点警惕，“麻烦让您身后那位站在门口等候，这里只允许家长和学生进。”

“可以。”

保镖本来就只是为了保护程妄言的安全，他自已身手不差，而且学校发生危险的概率实在小，带着保镖确实小题大做了。

他把身后的保镖轰回车里，在保安半信半疑的目光下大摇大摆进了学校。

……

学校很大，来这的家长基本都有自家小孩引路。

唯独程妄言，因为没有和沈玄之打过招呼，跟个孤寡老人似的，只能在校园里乱晃。

在第四遍看到体育馆时，程妄言沉默片刻，感叹道：“这学校真有钱。”

盖四个体育馆。

【……】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迷路了？】

“没有。”程妄言面不改色，“我就是随便走走。”

【那你知道沈玄之现在在哪栋楼吗？】137不信。

程妄言想也不想地指了个最多人进的楼。

【那里不是……】

“不是吗？”程妄言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指了指后面那栋，“那里？”

137简直无力吐槽：【你真的在认真走剧情吗？！】

【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你是有多不上心？】

程妄言摸了摸鼻子：“这种事情你记着不就好了。”

他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情哪有功夫记这些。

再说他现在年纪大了，健忘不是正常吗？

程妄言理直气壮。

……

跟着学校立的指示图，程妄言很快就找到了沈玄之班级所在的楼栋。

倒是不远，只用上一层楼梯就到了。

“沈玄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刚到二楼，不远处厕所里一个男生的叫嚣声就引起了程妄言的注意。

“不就是考了系里第一吗，成天摆个脸子给谁看？活该你爸跳楼。”

这话说完，一个身宽体胖的男生骂骂咧咧走了出来，迎面和程妄言撞了个正着。

明明身型纤瘦，却把那胖子撞得倒退了两三步。

“嘶。”男生吃痛地捂住肩膀，另一只手看也不看地就推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活像个恶霸，“你他妈没长眼睛啊。”

程妄言侧身一躲，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似笑非笑道：“这话应该我和你说吧。”

他瞳孔漆黑，微光浮动下，隐隐折射出朦朦胧胧的绿色，勾着唇，光是多看两眼都让人心跳加速。

“你长没长眼睛？”

那胖子一时看呆了，直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才回过神。

“放、放开。”

吃得油光水滑，一看就是没受过什么苦，也耐不住疼，程妄言还没用什么劲就已经开始龇牙咧嘴，红着一张脸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得。

“知道我是谁吗？”

嚯，一听这话就知道平时没少仗势欺人。

程妄言不怕，比这胖子看着还像个恶霸，眼尾上挑，笑吟吟地反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边问一边用力。

手腕好像传来了骨头摩擦的咯吱声，胖子疼得两眼一黑，差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