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下,分不清彼此。

那时他的外婆刚过世,他刚从外婆的墓地回来,他抑制不住伤心,跑下车蹲在雨里哭,周围拿着伞经过的人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

人的感情就是那么复杂,他恨小时候外婆当着外人的面、用藤条将他抽得皮开肉绽,可后来听到外婆去世的噩耗他又忍不住悲泣出声。

因为他记忆里的外婆并不仅仅是与那根象征性的藤条划上等号,还有很多其它一帧帧的画面组成,如夏日外婆亲手给他做的粟子糕,外婆对他笑时那张皱成橘子皮的脸,他回老宅探望停电时、外婆给他轻轻扇着的一把老蒲扇。

他越想,就哭得越伤心,就在那个时候,突然一处屏障停在他的头顶,隔绝了冰冷的雨水。

他迟钝呆滞地向上望去,看到了顾婉容满脸担忧的脸,她拿着一把雨伞举在他的头顶,轻声问:“你好,你没事吧?”

他那个时候真的从来没怀疑过顾婉容的用意,现在想来或许是她看他穿着一身高定服装,所以故意过来搭讪,想以后可以攀高枝。

资料调查出来后,司鸿煊想起之前说过顾念心狠手辣的话,觉得很是无地自容,也不知要如何道歉以及面对顾念。他就一连在家里躲了一个多星期,连狐朋狗友约他去酒吧玩都全被他拒绝了。

一个星期后,司鸿煊鼓起勇气推开了顾念花店擦得十分明亮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