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正在用束带在包装袋上绑蝴蝶结,闻言淡定地抬头看了司鸿煊一眼,“是。”
他那双浅褐澄澈的眼眸像涟漪微晃的湖水,仿佛完全看透司鸿煊心中所想。
司鸿煊不知为何被他看得多了几分心虚,“你对顾婉容不好,是不是常常克扣她生活费,还冷暴力她?”
“噢,我怎么就对她不好了?”顾念饶有兴趣地轻轻一笑,反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司鸿煊哪里会知道,顾婉容发朋友圈又不可能会把她小叔的名字直接发上去,他沉默地抿了抿唇。
“所以说,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对她不好?”顾念没有选择直接将真相告诉司鸿煊,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出来还不如让司鸿煊主动去弄清真相。
“你……”司鸿煊想说什么,但眸光一转注意到顾念身上的白衬衫。
顾念身上的衬衫明显和他身上的极为不同,他常年穿高定服装,是请人专门按照他的身体的尺码和比例制造的,腰身、肩部、袖口的剪裁让他觉得十分舒适的同时,又不至于过分宽松。
而顾念的衬衫正是那种常规的尺码,腰部根本没有收腰设计,设计简洁,价格廉价,衣服就和那种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所穿的没什么两样。司鸿煊暗暗思索,可能他身上的衬衫还不如那些月入几万的上班族。
而顾婉容的衣服一向都是名牌,因为她的穿衣风格让她喜欢买那种Logo比较明显的牌子,所以他见过几次就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
小叔穿便宜货,侄女穿名牌服装,侄女却说她小叔常常克扣她生活费?到底是顾婉容在骗他,还是她小叔太抠,以至于把他都糊弄过去了?
“你也没证据证明你不是……”尽管原先质问的态度已然有些松动,但司鸿煊不是那种会轻易承认错误的人。
顾念正想说什么,恰巧柜台上的座机响了,他将手上束好的花轻轻放在一边,拿起听筒朗声道:“你好,月苑花店。”
在顾念低头的时候,高领衬衣微微向下滑落些许,一小截莹白如玉的脖颈暴露在司鸿煊的视线里,他突然瞳孔微缩。
一抹红痕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一枝冰天雪地里开得最为明艳的红梅,非常引人注意。
不像是蚊虫叮咬的,倒像是被谁用力嘬吮出来的。
是谁?是谁会在这人身上留下这么激烈的吻痕?是谁会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昭示着归属权?
心脏像是突然被谁用力捶打,砰砰砰,血液急速流出心室,再缓缓循环到全身,司鸿煊的右手无意识地攥紧,俊美逼人的面容笼罩在沉沉的阴影里。
顾念挂上电话,见司鸿煊像台是制冷的冰柜,嗖嗖肆放着冷气。他将包装好的鲜花双手奉上,暗示他赶紧付钱走人。
司鸿煊扫码付款,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太阳很快就爬上最高的位置,窗外树上的知了发出了蝉生中最后的鸣叫,顾念走出店外,司鸿煊亦步亦趋也跟了出去。
顾念将玻璃门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过来,变成了“休息中”的字样朝上。
“你要去哪?”司鸿煊终是忍不住问出口,声音低沉略微嘶哑。
顾念似乎奇怪这个客人为什么要问他这么多问题,面上微微有些疑惑,但还是说了,“我去吃饭。”
“噢。”司鸿煊打开副驾驶位的门,把手上拿着的花放了进去。他跟在顾念后面,一前一后进了离花店不远的一间小面馆。
顾念经常来这间面馆吃饭,老板都不用问就知道他要吃什么。老板看到顾念身后还跟了位打扮与他这小面馆格格不入的贵公子,不禁有些微讶,连问他要吃什么。
“和他一样。”司鸿煊走到顾念身前的桌子停住脚步,从一旁扯过纸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