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狐承的病床前，但上官瑾总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他感觉顾念似乎放下了心里一块巨石，整个变得比之前轻松一些。

念念这是怎么了？莫非他已经明白过来，令狐承是不可能醒来的？

司徒珏已经跳海自杀，能陪在顾念身边的也就只剩上官瑾和皇甫晞。上官瑾请了长假天天雷打不动地陪在顾念身边，顾念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可谓是寸步不离。

皇甫晞也经常过来，不过因为他生性冷漠，加上有上官瑾这一外人在，他更是很少说话。这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上官瑾回家去给顾念准备午饭，皇甫晞倒了杯温水递给顾念。

顾念接过来喝了一小口，他十分难得地主动开口，用的是异常平静的肯定语气。

“你杀了慕容铁牛。”他被水浸润过的嗓音很清朗，像琴音缓缓流淌，让人只想反复重听。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有那么刹那间，皇甫晞的眼神有躲闪之意，但他毕竟是从小就开始被着重培养的黑道太子，因此只三秒就恢复了平静。

“不会。”顾念用双手捧着水杯，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床上丰神俊朗的少年。

“因为是令狐告诉我的。”他说出那人名字时语气很轻，“令狐”两字像是在他舌尖流转了几次，才缠绵缱绻地轻声说出。

所以顾念只相信令狐承而从未想过要相信他？

皇甫晞狭长漆黑的凤目立时凝聚起一层又一层的阴翳，像是起了黑色风暴。

但一想到确实是他杀死了顾念的父亲慕容铁牛，他的不甘和愤怒立时就像被一针扎破的气球里的气体，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是了，是他，是他让顾念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位亲人。

想到此，皇甫晞又开始变得心疼起来。

顾念若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想立即对着他大叫一声，杀死慕容铁牛那畜生请尽管下狠手！不必手下留情！

外界所以人都以为慕容铁牛是死于酒驾，但只有开了系统333这一天眼般存在的顾念才知道，他其实是死于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