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荣咬着牙很想吼回去,但是只能调整呼吸,没关系,前世也有极品领导和客户,就当时个任务,好好完成。

再抬起后,柳荣已经泪流满面,“父亲,女儿自知出身不好,又因为姨娘不懂规矩而总是闯祸,我只希望嫁人之后,能被人尊重。”

柳才想起这些年,柳荣总被罚跪祠堂,是这一年才好转一些,态度也柔软了。“哎,你这孩子,我们当父母的管你,也是为你好。你自己争气,自然能成为人上人。”

我信你个鬼!王氏罚我是为了嫉妒和服从测试,从不是为了我好,而你说的人上人,不过是攀附别人。柳荣觉得,也许王氏都能说通,但是平日看似比王氏还大度的柳才,其实更难以沟通。

柳荣组织了一下语言,“父亲,女儿知道您和母亲自是一心为我着想,希望我嫁入门当户对的人家好衣食无忧。但是杜恒对女儿来说,却很合适。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说。一来,我的出身,进入官宦人家就怕被人轻视,而嫁给杜恒,他们一家一定会敬重我;二来,几次接触我发现杜恒非常宽厚善良,这样的人也能包容女儿的脾气。”柳荣说完这一套,重重磕了一个头,“求父亲母亲成全”,然后就直直的跪着,不再说话了。

柳才说不出话来,看叶眉正赶到门口,“叶眉,赶紧把你女儿领回去”。

柳荣看了柳兰一眼,柳兰点了点头,估计是差不多了,于是行礼告辞,跟着叶眉回去了。

柳才现在就是觉得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恐怕只能同意,荣丫头是个倔强的,之前的婚事她不同意,什么都干得出来,现在她同意更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而且还有薛平宇的面子在这。

可是想想就觉得可惜,好像自己一件物品,还没回本就出手了,于是一甩袖到书房生闷气了。

现在房间里只有王氏和柳兰,王氏叹了口气,“兰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说世子爷和荣丫头虽然熟悉但是不是男女之情?”

柳兰走过去,给王氏揉着肩颈,“女儿确实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母亲,是女儿不对。”

王氏每天都要带至少三支簪子,确实肩颈很不舒服,被女儿这么一揉,觉得很舒坦,靠在椅子上,“行了,你瞒都瞒了,说说吧,荣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兰不轻不重的揉着,“娘,你注意到没有,三妹这一年,平时都只是带个绢花或发带,簪子耳环手镯一概没有。我一开始不懂,虽然三妹说觉得这些物件是拖累,但是后来我信了。娘,你还记得有一篇文章,叫《陋室铭》,里面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王氏:“嗯,是有些印象”,说着拉着柳兰的手,将她拉倒身前,柳兰就依在王氏身边,帮她按摩手指上穴位。

“你是说,荣丫头就如同这《陋室铭》说的一样,并不追求富贵功名,而是追求品德和自在?”王氏从小也是严格家教长大的,学问也不错。

“对,女儿一开始也疑惑,但是现在我信了,这就是三妹。”

王氏念叨着,“真有这样的人吗?那她为什么还每天刺绣,往彩云坊送货。别以为我不知道!”

柳兰笑了,“这并不矛盾呀。自在的生活也需要银子,而三妹不希望通过成亲,通过男人得到财富,希望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得到财富。”

王氏低喃道,“这么有志气吗?她娘都不是这种人。”

“当时叶姨娘家里遭逢局面,估计是乱了方寸了。而三妹掉河里死过一次,就看透了,只求活的自在自由。娘,其实这样很好,我也跟着三妹刺绣,前些日子她给我了八两银子,我觉得拿到这八两银子特别开心。”

王氏终于笑了,“你这丫头,我平时给你的比这八两不多,说的好像娘亏待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