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连忙行礼,“见过二姑娘。”
柳兰微笑着,“你别客气了,考试辛苦了吧,快坐。”
柳荣为杜恒到了杯茶,又将点心往他那推了一下。
杜恒将背着的竹筐放下,坐下来喝了口茶,就不自觉的和柳荣聊天,“荣荣,你给我做的面茶真好,那几天在考场上,我每顿饭都能喝点热乎的,其他考生都羡慕我,我还给监考的差役分了两晚。谢谢你了。”
柳荣也高兴,“你喜欢就好,是果嬷嬷教给我做的,我回头再做给你。怎么样,累吗?”
“也不是很累。至于考试的内容,帖经没问题,我记得牢固,杂文也问题不大,我本来就看的书多。策论恐怕麻烦一点,我可能有点冒险了。”
“哦,怎么这么说?策论是什么题目?”柳荣想起前世,高考之后,学子都要和家人说题,而且每年的高考作文都会被大家围观。
“策论的题目是论家风教化与国家治理的关系,我想了想,认为当前家风之中的弊端是女子地位低且承受的偏见多,认为需要教化民众尊重女子,从而家庭幸福,并且有利于社会安康。”杜恒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喝了口茶,“我走出考场和同行的学子说起思路来,大家都笑话我。”
柳荣却眉眼都是笑意,甚至有一份自豪,这就是我看上的杜恒,“我觉得很好,也许在这个世道,你的文章不能拿个高分,但是你是个有真知灼见又勇敢的人!我也相信,也许几百年或者一年年后,世人都会赞同你的观点。”
杜恒看着柳荣眼带笑意,他写这篇策论的时候,心里想着就是柳荣。
柳兰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聊天,即相互认可,又不羞涩忸怩,没有话本子上那种小儿男女的唧唧歪歪打情骂俏,却让人觉得亲昵。
不过柳兰对科举更熟悉一些,听大哥说过一些应考方式,“不过杜恒,你这文章就怕曲高和寡,会不会真的影响你的考试结果?”
听柳兰这么问,柳荣也有些担心。
“多谢二姑娘提醒,我前面的帖经和杂文如果成绩好,策论成绩低点也问题不大,最后是看总成绩的。另外策论不仅仅看观点,也看行文布局和典故引用,我的名次也许一般,不过如果要录取五十名的话,我觉得还能入围。”杜恒其实一直也是自信的。
柳兰点了点头。
杜恒又转头对柳荣说,“我本无意于仕途,主要是要一个秀才名分。而关于女子地位这件事,就算认可的人少,也总要有人说一说吧。”
柳荣眼中都是敬佩和支持,看着杜恒,一切尽在不言中。
“行了,你们别再四目相对了,我点了几碗面,算是给未来妹夫接风了。”柳兰打断两人。
这一声未来妹夫,柳荣没什么,杜恒的脸一下子红了。如果不是柳兰在,柳荣真想揉揉他的脸,小男孩脸红还挺可爱的。
几人吃完,杜恒就赶紧回家了。而路上,两人商量,是不是提前告诉薛平宇,请他来做媒帮忙的事情。
杜恒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来到侯府当差,薛平宇正好晨练完,浑身是汗,看到杜恒收了招式。
杜恒将旁边的毛巾和衣服拿过去递给他。
“昨天回来的,怎么样,考的好吗?”
“还好,我觉得不出意外,应该会考中。”
薛平宇穿上衣服,接过小厮倒过来的茶,“你真的不继续往上考了吗?就真的不想走仕途了?”
杜恒摇了摇头,“不考虑,我没有当官的志愿,我更喜欢研究手艺活,也愿意守着家人。”
薛平宇点了点头,“人各有志,你不当官也好。你和官场没有任何牵扯,那么我累了也有个地方躲一躲。”
杜恒知道薛平宇会理解他的,想起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