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荣觉得好笑,不过想想杜恒现在要陪薛平宇,知道给自己报备是好事,于是捏着杜恒的脸说,“行呀,你就算给他擦背我都没意见,不过绝对不可以跟他一起睡哟。”

杜恒握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荣荣,晚上等我”,然后就拎着水出去了。

哈,没想到这小伙子现在也会撩拨人了!

薛平宇的厢房内,杜恒还真的给薛平宇搓背,而薛平宇捧起一把水,浇在脸上,一起流下来的还有泪水。

“杜恒,她跟我认错了。这似乎是我等了很多年的一句话,但是我也并不高兴。”

杜恒想了想,“你受了那么多苦,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弥补的。我记得荣荣说过一句话,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捕快做什么?”

薛平宇笑了,“那她有没有接着说,既然道歉没用,什么才有用?”

“犯错的人,或者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才有律法;或者在做错的事情上,做出实质性弥补。可惜很多事情弥补不了,就是遗憾。”

薛平宇慢慢的低喃着:“是呀,好遗憾……”

接着,薛平宇又念念叨叨的说了很多,也不指望杜恒回答。“她病了,是那种干咳,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我记得你说过,心神劳损又熬夜,就会这样咳嗽吧。所以她这些年闹腾别人,其实自己也不好过。至于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第二天,薛平宇睡了个懒觉,直到外面小孩子的嬉闹和鞭炮声越来越响,他才迷糊的睡醒,看着窗棱上透进来的阳光,还有屋子里各种竹制的家居,想起来自己来杜恒家了,而且这是杜恒的新宅子。

薛平宇起身穿戴好,又将床铺收拾好,打开窗户,看院子里,几个人正在讨论什么。

杜恒要将雪人推出去,害怕化雪会地面湿滑,伤到了老夫人,而杏儿有些舍不得,于是几人决定,将雪人移到北墙根下,周围再用转头围上一圈,这样既能多留几天,还不会路滑。老夫人在一边呵呵笑着围观几个人忙活。

杜恒回头看到了薛平宇,“薛大哥醒了呀。”

春花连忙说,“我去给您端洗漱的水。”

薛平宇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就行”,直接翻窗户出来,去厨房打了水自己洗脸,又到东边老宅子找孙氏拿了早饭烙饼卷大葱和一碗粥,端过来就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呼呼吃起来。

“这院子也不小,你们打算种什么呀?”薛平宇关心起杜恒的日子来。

而这个问题可是问到柳荣的兴头上了,“你看,这两颗用麻布和草围起来的,其实是石榴树,怕它们冬天冻死了,所以做了保暖。这边这一块地,杜恒会种茉莉花,这边就种二月兰。这院子里的花木,都是又能吃又能看的。”

“不错,比你那叶院安排的还好。”

“而且等到春天暖和了,院子中间能放一张大桌子,我们可以围坐着在这里做手工。”

老夫人忽然说,“你们开了年是要开铺子吗?杜恒现在也不是我那府里的花匠了,回头可得定期给我送花茶过去,我一天都不能断, 而且我京城的老姐妹也需要。 ”

“对,府里的管家需要。”薛平宇在一边补充。

柳荣知道这是老夫人照顾自己生意,财迷的笑了。

接下来几天,薛平宇每天都睡到自然醒,有时候带上弓箭去山上打猎,回回都能打下来几只兔子和野鸡,杜祥给老村长送去了两只鸡,柳荣做主让春花给小菊家送过去一只兔子。

老夫人会在院子里、路口转一转,有时候跟着婶子大娘一起聊天。村子里的人虽然知道这祖孙俩一看是富贵人家,但是 看着老太太和蔼,慢慢也就聊的起来了。

转眼到了初六,慈云河的冰划开了。杜家都是勤劳的人,柳荣和杜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