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我爹还想着哄她,后来知道她的心思,也就歇下了。不过我爹在官场上虽然没什么进取心,在女人堆里却很有野心,一连找了几个姨娘进门。我娘固然看不上我爹,却也忍不下这种被抛弃的委屈,也许从来只有她抛弃别人的份儿吧。而那几天我跟着皇上狩猎,表现的还好,皇上就封我为侯府世子。所以侯府的爵位在我手里算是保住了。她那天说亲自准备了晚饭,庆祝我得了封号。我和爹都以为她真的接受我们了,可以一家子好好过日子。”

杜恒低下了头,柳荣也紧张起来,就听薛平宇继续说,“然后,她在饭菜里下了寒毒,让我爹从此不举,这样就不会去招惹其他女人了。而且她还在下人中散布我爹不行了的谣言,让我爹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关键是,我也跟着中毒了……”

柳荣石化了,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侯爷夫人的时候,就是富贵和蔼,原来这么变态。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一个男人中了这种毒,真的难以想象,而且还是母亲给下的,难怪十七岁的薛平宇会寻死。在古代,这七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什么都懂了吧。

哎,这就是之前薛平宇说的,他当时是反复寻死的日子,让杜恒都跟着受伤了。

杜恒补充到,“寒毒主要是让人没有力气体质虚弱,世子爷只能从禁军请假,但是在京城,反倒不方便请大夫,后来不知道怎么,又陆续中了几种其他的毒,都不致命,却让人难受。所以老妇人就和世子爷来沧县治病,这里是老妇人和老侯爷的老家。”

然后心灰意冷的到山里来寻死,遇到了杜恒,也因此薛平宇的随身竹包里才有试毒的银针。

“多亏了杜恒不让我寻死,然后在沧县,回春堂的老大夫也有几把刷子,用了小半年时间,将我的毒解了。我就直接和上司申请,去边疆了。”

“她,那个女人是真的要给你下毒吗?还是给你爹下毒,不小心牵累了你,你后面的毒……”

“真相不重要了”薛平宇摆了摆手,“这些年她还折腾个不停,即要保住自己的好名声,又想要我娶的妻子必须能被她拿捏。这五六年了,我爹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于是我爹也开始报复,在京城的圈子里直接散播她成亲前在胡同里的丑态,说她如何善妒不孝敬婆婆,而且又开始与姨娘们夜夜笙歌,她在京城生了一肚子气,回沧县躲着了。”

总算是弄清楚全部的来龙去脉了,不过两口子都不是有责任心的,侯爷夫人可以说刻薄狠毒,而侯爷也确实没担当还窝囊。柳荣看了杜恒一眼,杜恒的家庭幸福就不说了,自己前世也有不错的家庭环境,而薛平宇,可想而知回到那家里是个什么滋味。

“世子爷,你恨他们吗?”

“……恨!”薛平宇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清明了一些。

柳荣步步追问,“那你告诉过他们,你的恨吗?”

薛平宇沉默了会,“没有”。

柳荣组织了一下语言,“世子爷,也许别人觉得我的建议荒唐,请让我说完。世人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这其实是一句天大的谎言。在我看来,你的父母都是不合格的,就好像没念过书却非要写字一样,他们根本不会做父母,就做了父母。那么你有权利让他们知道你的感受,就比如当面直接的告诉他们,你恨这样的父母。如果他们不悔改认错,你日后敬而远之,他们不能再伤害你了。”

柳荣说完,沉默了一会,转身进了厨房。花二叔估计看到薛平宇的异样,躲在厨房里熬药了。

杜恒又递给薛平宇一张帕子,“世子爷,我觉得荣荣说的有些道理。我和侯爷、侯爷夫人接触的不多,也没见过京城的侯府,不过就沧县的侯府,感觉大家明明都有那么深的怨恨,还就天天装着不捅破,日子不好过。也许你可以回去,正式的和侯爷、侯爷夫人说说,你这些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