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信写完,薛平宇苦笑了,自己的父亲就是个闲职的文官,这些年自己受了这么多委屈,找他诉苦,也不顶事。如今能求的人,都是这些年自己打拼下的关系,这亲爹反倒没什么用,甚至不如柳才对柳荣有用。

薛平宇叫来阿七和另外两位随从,将三封信连夜送出去。

安静黝黑的沧县大街上,打更的敲着更鼓走过。

杜恒从黑影中闪过,身后跟着杜祥,两人悄悄走到了一户院子后门,轻轻扣门。门开了,周铁嘴沉默着,将两个人拉了进来。两人进的客厅,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文士坐在桌边,显然是在等着两人。这人正是县城东街书铺的章先生。

杜家父子深深一辑,“章先生!”

章先生红着眼将两人拉起来,几位围坐在桌边,而章先生也将自己收藏了二十年的东西拿了出来。

没人在意深夜里发生了什么,天亮了。

柳荣叫了一大盆水,在屋子里洗漱,一边轻声细语的和杜巧聊天。杜巧睡得好,人也精神了。柳荣想着,要是能让杜巧在院子里看看花和菜,会很好吧。而且春花也要去彩云坊传话。所以今天要柳荣需要和王氏请求,别再监视自己了。

吃完早饭,柳荣叫春花过来陪着杜巧做针线活,和叶眉去请安。

王氏的看着很疲倦,估计是担心柳兰在侯府的情况,更是为满大街关于柳兰、胡秋儿和世子爷的流言心累。柳才同样看着憔悴,连带着柳封也没什么精神。

柳荣决定和这两人好好说说

“父亲母亲,荣儿的婚事总让母亲父亲跟着操心,是女儿不对”先认错吧。

王氏因为不知道胡府的危险,还以为荣丫头总算踏实了,而柳才很惊讶,眼神中带着询问。

先争取王氏,“母亲,女儿知道自己前些日子行为跳脱,惹来注意。女儿要学二姐端庄规矩,接下来我会安心在家绣嫁妆,还请母亲放心。”柳荣说完,眼带祈求的看着王氏。

王氏本就心累,听着外面的流言,不知道自己一心将柳兰嫁到侯府是不是错了。现在看着柳荣的祈求,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两天确实叫人看着你,也是我瞎操心了。我也是怕你总往外跑,让人看到对你名声不好。我今儿个就撤了她们,你自己在叶院好好地吧。”

“谢谢母亲。”

“父亲,能否请胡公子和胡家人上门一叙呢?女儿绝不做逾矩的事情。”

“嗯,照理说,谈定亲事,胡夏本也应该来拜访。荣丫头,一会你来书房,我单独和你说说话”柳才皱着眉头吩咐。

书房里,柳才手里有一摞卷宗,但是还在踌躇着不开口。

柳荣率先说:“父亲,如果胡府确实犯下滔天大罪,女儿也想助一臂之力。”

柳才无助的捏了捏眉毛,“我这两天查了户籍,大行山脚下孙家村的有个泼皮马老三,偷鸡摸狗又好赌,父母死后,就还有叔父和堂妹,但是经常祸害相邻,二十多年前村里人将他赶出去了。而马良是军营那边出办的户籍,说是外地流民无父无母的投被军营”。

“能否查到胡夫人马氏?”柳荣想到这两人最开始的关联。

“哎,让你猜到了。胡柴二十一年前娶了马氏,正式孙家村马老三的堂妹。”

“这就联系上了,马老三被赶出去后落草为寇,而其堂妹马氏嫁给胡柴,于是马老三就和胡柴搭上了线。这也解释了,为何当时孙家村先被屠村,而后才是比较富裕的杜家村。”

“荣儿呀,你说,这个案子都二十多年了,要是马良将茶叶找回来……”柳才吞吞吐吐的。

都查到这了,还想要息事宁人,你这当官的不敢惹事,连个卖红薯的都不如。

“父亲,如果马良是惯匪,那么就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