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开始吓了一哆嗦,看到柳荣没说话,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他们都下地狱了!”
柳荣点头:“是,他们都下地狱了。”
“阎王爷爷不会饶了他们的,会让他们下油锅”她的脸扭曲了,很诡异。
“是呀,阎王爷一定不会饶了他们。他们毕竟做了那样的事情。”
这句话似乎一个阀门,这个女人又开始抖,使劲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压抑住哭声,手指头上流出血来。再看女人脸上的血,是她自己挠的吧,这里只有薛平宇和杜恒,绝对不是这两人尚德。
柳荣轻轻给她擦了擦血,“这些年,你一定很难吧”
这女人忽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柳荣怀里痛哭起来,也像个迷失的动物。
柳荣搂着她消瘦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却滑下来。
而杜恒看到这一幕,眼眶也红了,与柳荣四目相对。
这倒是奇怪,杜恒一直给自己印象是开朗的,虽然不活泼,但是却很坚韧乐观。这个女人是他什么人,能让他跟着流泪。
薛平宇有些尴尬的整理袖子。
而随后来的老大夫,看到墙角的一幕,先是奇怪,接着马上高兴起来,“我去将药送过来”。
过了好一会,这个女人不再嚎啕大哭,而是抽泣着,杜恒将温热的药递给柳荣,眼睛里有拜托之意。
柳荣接过来,“来喝点药吧,这药很苦,但是喝了就不疼了。”这个女人犹豫着,慢慢的开始喝药。
薛平宇和杜恒忽然有些明白,为啥这个女人不让别人碰,却能接受柳荣,一开始他们觉得因为柳荣是女人,能让人放松警惕,而现在他们似乎明白了,柳荣不仅能体会别人的悲伤,而且并不会撒谎骗她说“药一点都不苦”
这个女人喝完药,没一会就睡了,杜恒将她抱到床上,老大夫过来把脉。
杜恒对柳荣深深一辑“谢谢三姑娘,杜恒永生铭记”
“呵呵,你好像说过几次这种话了”刚刚哭过,柳荣觉得太沉重,说了句尴尬的笑话。
“三姑娘身上可有伤?”
柳荣摸了下被掐过的胳膊,是有些疼,拉开袖子一看,红了一片。“应该也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她不知道,她拉开袖子看的动作,其实吓了杜恒和薛平宇一大跳。
薛平宇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咳嗽了一声,“刚才我的人得罪了”
柳荣瞥了薛平宇一眼,“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女人是一个案子的重要证人,可有些神志不清,去年受伤后就更严重了。尤其是怕我和我的侍卫,刚才我就打声招呼,一不留神就让她跑了出去。”薛平宇找了个椅子坐下,简单说明了一下。
杜恒皱着眉头,“巧姑跑到前面的大堂了,就怕被人看到了……”
那边,把完脉的老大夫说:“脉象平稳了些,不要刺激她。我们这男人多,杜巧就比较害怕,我觉得要是三姑娘能多和她聊聊天,再坚持用药,应该能很快恢复神志。”
原来这个女人叫杜巧,看起来三十多岁,是杜恒的家人吗?
我也想多和她聊聊,就当做好事了,但是我自身难保呀。
薛平宇和杜恒也皱了眉头,老大夫叹息着出去忙了。
几个人陷入了沉默,杜恒突然对薛平宇说:世子爷,还请你的侍卫为三姑娘买一身衣服来?”
柳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衣襟上有不少血迹,估计是刚才这个女人蹭的。
“还用你嘱咐,以为就你怜香惜玉呀,我早就让小五去买了,还是照着三姑娘这身颜色买的,一会送来。”
“世子爷想的真周到”杜恒也不吵架,真心称赞。
柳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