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芳姐看着说明,和自己的猜测都对的上,沉默了。
柳荣低头喝茶,她不催,等着芳姐自己拿主意。
“我该怎么办?将他们接回家,一起过吗?”顾芳喃喃的说着。
“芳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这样?”柳荣低声问着。
“选择?我有选择吗?”芳姐有一瞬间困惑,柳荣又不说话了。
许久,芳姐将账本和柳荣写的单子放下,抬起头对柳荣说:“妹子,如果我和这个男人和离,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柳荣真诚的笑了,“芳姐要是和离,就是女中丈夫,我愿意和芳姐做一生的挚友。”果然,自己和前世一样,是劝分小分队队长。
芳姐也跟着笑了,但是眼泪同时流了下来,“我识字没你多,不过还知道有句话叫‘宁为碎玉不做瓦全’。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个男人,我何必纠缠,不如带着孩子自己过。你说,谁离了谁不能活呀。离开了他,也许我自己还能过的不错呢……”哭过迷茫过后,顾芳还是那个有主意又真诚的女子。
“芳姐,你是好样的,一定会过的更好。”柳荣眼眶也湿润了。
顾芳破涕为笑,“也就是你这个丫头胆子大,还相信我一个女人离开男人能自己过日子。”
顾芳长吁了一口,“我知道和离这个决定,一定会被说三道四,但是这么恶心的事情,我咽不下,更不能让我的一对子女受这种委屈。这条路,不管多难,我都要走下去。我还要让钱大柱将吞掉的钱都吐出来!”
柳荣敬佩的点头,“芳姐打算怎么办呢?”
芳姐沉吟了一下,“今天早上,我和钱大柱撕破脸了,他先是怨我,然后就求我,根本不提离开的事情。他能用这么长时间处心积虑的偷钱养外室,然后当着邻居倒打一耙,我想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幡然醒悟的,更别提将私吞的钱还给我……我想来想去,只有见官这一条路,我想去击鼓鸣冤。”
柳荣也点了点头,固然世道不好的,但是对芳姐来说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是在她前世那么文明现代的社会,打官司都非常难,何况古时候。
想到自己的便利身份,柳荣建议道:“芳姐,见官可以,但是不要打无准备的仗。恐怕需要人证物证这些。你先稍安勿躁,我建议你主动去鸡爪胡同,就说要和钱大柱还有她的外室商量一下,毕竟自己也是要脸面的,这样会给他一种错觉,就是这件事还能商量。而我回去,想办法了解一下大庆律法,也了解一下我父亲断案的思路,以及过往这种案子都是怎么判的,看看这场官司怎么打合适。你也好有个准备。”
芳姐宣泄完情绪,心情冷静下来,本就是个理性坚强的女子,自然会采纳柳荣的建议。“行,我这两天先稳住那厮,然后慢慢收集证据”。
两人谈妥后,芳姐将柳荣送出来,拉着柳荣的手说“妹子,患难见真情,这件事不管结果如果,姐姐我先谢谢你了”。柳荣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用说谢。
柳荣相信,如果能顺利和离,对芳姐这么坚强独立的女子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而柳荣刚刚回到院子,就发现一位五十岁左右,摆着一张扑克脸的嬷嬷站在院子中央,叶氏很愤怒的坐在一边,果嬷嬷和春花都有些紧张。
这是怎么了?
柳荣想起来,这扑克脸的婆子是王氏身边的严嬷嬷,在王氏那很是得宠,是有什么指示要传达吗?
柳荣走向叶氏想要询问,严嬷嬷却提前过来行礼,看着很有礼貌却气势很足:“奴婢是奉夫人之命,日后每日来叶院教导叶院和三姑娘礼数的。三姑娘可知道身为官家女子,自当静贞娴淑。”
柳荣看到这下马威,有些不适应,不